张五味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只是听命放了一味药破坏舒痕膏的效用而已,四阿哥怎么就跟中邪了一样?
最庆幸的是皇上这回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阿哥所那边就辛苦你了。若是四阿哥的毒性未除,你直接将人扎晕。”
皇上对精力旺盛的弘历有所顾忌,直接吩咐张五味见机行事。
太医院众太医讨论出来的方子就是不一样,余莺儿给四阿哥喂下药没多久,便发现握在手中手指在轻微的颤动。
她若无其事地将擦过的帕子放入温热的铜盆里,继续给四阿哥擦另外一只手。
等将四阿哥的手脚都擦了一遍,她才轻轻地推了推靠着柱子打瞌睡的李玉。
“你回房歇着吧。主子这里由我来照看。”
“庶福晋,这于理不合,再说您还怀着身子,也不方便。”
李玉说话间还打了个大哈欠。
余莺儿无意间瞧见床榻上四阿哥抽动的愈发频繁的小拇指,眼珠子一转,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劝道。
“咱们从前都是主子跟前伺候的人,这些活儿都是做熟了的,不会累到我。你已连续熬了三个晚上,别到时候主子醒来了,你却倒下了。”
“李玉,主子伤势太重,只有你养足了精神,才能照顾好主子。你若是把自个儿熬坏了,我一个人也顶不住。”
“庶福晋,您说是,奴才这就去歇息。张太医临走前千叮万嘱过,待主子醒来后,暂时别告知他伤了子孙根之事,以免加重主子的伤势。”
担心主子的李玉怕余莺儿说漏嘴,再次提醒。
“你放宽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告诉主子他以后无法.....”
余莺儿感念李玉这几天的辛劳,亲自将人送到门口。
他们二人一出里间,躺在床上弘历就睁开了泛红的双眼。
李玉和余莺儿肯定骗人的,他不就是从屋顶掉下去,怎么可能伤了子孙根?
浑身酸疼的弘历尝试动弹,却发现右手和右腿竟然毫无知觉。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向心头,他费力地用能活动的左手摸向双腿间。
入手便是厚厚的一层纱布,这让他心中如遭雷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弘历崩溃地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