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多是男人,他们不在乎隐私,常常光天化日的就大斐济。这里还有很多同行脸。他们不在意浑浑噩噩地随便拽过来一个人,也不在意浑浑噩噩的被别人拽过去。
所以莫斯阿留需要每天步行几小时,去健康的区域。这里没有他需要的圈子,这里的孩子像尸体。
莫斯阿留屏住呼吸,厌恶地迈过一个个杂乱肮脏的地铺。
他眯着眼,不去在意此起彼伏、不知骂向何人的秽语,尽量不去看这些人形的肉块儿。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半个小时,莫斯琉奇到了他的家。这里是聚堆的房屋区,构成房子的有木板也有轻型瓦片,钉子排列美观,油漆刷得均匀。
家家户户门前都有花草,它们多是廉价的,甚至是不要钱的。但它们常年是旺盛的,发着香气。
莫斯阿留从小就明白,这些屋子聚拢在一起,是在坚守着什么。不只是为了团结起来保护自己精心建造的房屋不被那些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渣占据。
至少莫斯阿留很庆幸,他的父母都是觉醒者,他未来也是,在这里没人敢真正欺负他们。他们一家在这里是有尊重的。只不过这里的坏境和人让他无法忍受。
但矛盾的地方就在这里。他更清楚地知道,离开了这里,其它他所向往的“健康区”,不会尊重身为混血杂种的他。
他认为,他的处境向来比最近境遇糟糕的暗影族孩子更糟。所以他趁机、卖力地欺负他们。
莫斯阿留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嗅到了家里妈妈用各种拥有清香、但不昂贵的材料搭建的香气。他沉醉地吸了好几口。
“我回来了!”他叫道。
“今天怎么这么晚?”他妈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戴着缝着三只可爱小狗的围裙。
他家一点都不小,足足七八个房间,是他爸爸用三年时间搭造的。免费的木板,免费的人力,免费的时间。
木板是莫斯挽歌特意给的,还有五大盒铁钉。妈妈的兄弟,那次没有偷偷的,而是光明正大地给了一些家具,那应该是阿留族族长示意的。
还有粮食。能雇佣两个异能者的人,不会愿意雇佣两个通婚者。不在意通婚者的人,又不敢以可怜的薪水雇佣两个皇族。他爸妈都没工作 ,但家里总是能领到救济金。
前些日子,他爸爸终于找到了工作,听说是给三十三星辰中那个最肆无忌惮的人工作。便说不再领救济金了。
“妈,爸呢?今天又不回来了?”他问向妈妈。
“他加班。”妈妈笑着回应,装作埋怨的样子。
莫斯阿留知道,爸爸是去打架了,像痞子一样,跟着“太阳”去欺负人找乐子了。他上次在大街上看到了他。
他也知道爸爸因此闷闷不乐。
“妈,给你,可好喝了。”莫斯阿留将手中的半杯啊撸撸普普水递给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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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妈妈笑着喝了一口,丝毫不掩饰因好喝而睁大的惊讶眼睛。
“别人请的,你喝完吧,我在外面喝了好几杯,喝饱了。”莫斯阿留豪气地说着,仿佛他妈妈是懵懂的小女孩,而他是在外面叱咤风云的大哥。
他又掏出一盒香烟,递给妈妈。他早计算好了,打算一包拿来补贴家用,一包拿去巩固自己的社交圈。
但妈妈接过香烟后,脸沉了下来。
“哪来的?”
“别人给的。”
“你知不知道,这包‘赞歌’牌儿香烟值多少钱?它是当年的皇家特供,早停产了。拥有它的人不会去抽它,只会小心收藏好,用异能延迟它的保质期,等待着没有上限的升值 。”
“啊?”莫斯阿留一愣 ,又掏出另一包递给妈妈,“这么值钱?那这包也给你吧。”
妈妈接过打量,叹了口气:“呵,又是皇家特供,‘飘雪’牌儿……”
“莫斯阿留,我想,我们要好好聊聊。”妈妈将两包烟放到桌子上,解下围裙,拿起了一根小棍儿,严肃地看着他。
“不是……这是我二叔给的啊!”莫斯阿留一看小棍儿都被请了出来,赶忙跳到桌子另一边,慌忙解释着。
“你二叔?你有两个二叔,但无论是阿留族的还是莫斯族的,都不和我们来往。”妈妈冷笑道,“他们不会给你这些。”
“真的!真是我二叔给的!”莫斯阿留有些急了。怎么能没有这么个二叔呢?哪怕他早就嗅到了浓郁的不靠谱气味,但有这么个二叔也不坏吧?
虽然莫斯挽歌说他有病,但好歹是个亲戚啊。
“你还撒谎……”妈妈因愤怒而深吸一口气,瞪着莫斯阿留,一字一句地问,“告诉我,是不是偷的?”
“都说了!我二叔给的啊!”莫斯阿留急得抓耳挠腮。
“你见过你二叔吗?”妈妈用小棍儿敲敲擦得光洁的桌子,冷冷说,“那你说说,你那‘二叔’长什么样?”
莫斯阿留赶忙比划着:“粉头发,莫斯族,二十多岁……”
“打住,”妈妈提着小棍儿走来,“你那两个二叔,一个四十多,一个五十多。”
“还要撒谎吗?嗯?!”
“不是……你听我……哎呦——”
“妈!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啊!哎呀——”
“疼疼疼——”
“说!是不是偷的!!”
“我真没……哎呦——”
“我让你嘴硬!”
“哎呀——”
…………
在那个糟糕的傍晚,莫斯阿留足足在心里骂了那个便宜二叔一百三十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