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体内的螟是怎么来的?”木孤影好奇问道。
“是我,是我。”一旁的鹿迟此刻插话了,并张开嘴,用手指着自己的牙齿,又指了指鹿夜。
见状,鹿夜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咬自己的人竟然是鹿迟爷爷。
鹿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天被咬的情形,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就感觉,那次咬自己的人他好像认识,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鹿迟爷爷。
“一个月前,我被鹿迟爷爷咬过。”鹿夜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说道。
“这就奇怪了,他来我这里也好几天了,但是从来没有过想要咬人,换种说法,没有将螟注入其它人身体的想法。我也做过尝试,这种螟注入别人的身体,对身体几乎没有影响,非常诡异。”看来木孤影对这种螟非常感兴趣。
“也许是和我修习的铭刻之术有关。”鹿夜道。
“我,在你身上,可以活。”这时,鹿迟用他那生疏的语言说出了让在座三人都非常震惊的话语。
这话的震惊之处在于,鹿迟这话是用白螟的口吻说话的,也就是说,他站在了白螟的角度,而不是这具躯体的角度。
“我,白魔,体内,白螟。”鹿迟接着说出了更加震惊的话语。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木孤影非常惊讶,鹿迟自从死亡之后,这种螟又修复了他的躯体,丧失了所有语言功能,三年间,很少接触人,只学到了很少的语言,白魔和白螟这种词汇,他不可能知道,除非有人告诉过他,也就是说,他接触过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存在。
“两个人。”鹿迟,或者说是白魔歪头想了许久,又补充道:“两个男人。”
木孤影、鹿夜和水清玄三人见他在认真的思考,还以为他能描述出更多信息,没想到只补充出性别,三人无语得一头黑线。
“所以,你们修习的这种铭刻之术,是白螟的土壤。”木孤影说道。
鹿夜点点头,随后,三人都陷入了沉思,短短的时间内,他们接收的信息量都太大了,一时间大脑都有些混沌,需要理一理。
而且这种事情,是前所未见,想都不敢想的。
鹿夜这下彻底明白了,鹿迟复生后,一直活跃在鹿鸣村附近,他会咬自己,一定是用特殊的方法感受到了自己修习的铭刻之术。
而自己和鹿迟能够互相感应到,也是因为白螟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的原因。
鹿迟跟踪自己,是因为把自己当成了同类,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类。
鹿夜对于鹿迟,又多了一份感情。虽然鹿迟爷爷其实已经死去,这只是他的躯壳,但鹿夜的内心,还是把他当做鹿迟爷爷看待。
你忘了我,忘了八方和九柯,忘了鹿鸣村,忘了语言,都不要紧,我可以慢慢教教你,慢慢告诉你,鹿夜内心暗暗发誓道。
木孤影也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夜之铭刻术,这种铭刻之术修习出来的结构,本身很普通,远远不如三大族的铭刻之术。但白螟一旦遇到这种结构,就如同老虎得到了爪子,一下子就提升了很多,已经能够和三大族的铭刻之术媲美。
然而令木孤影惊讶的远不止于此,因为他发现,这种铭刻之术和白螟的结合,似乎并不完美,或者说不完全,因为它们结合之后,似乎还隐隐缺少着什么东西。
白螟对于这套铭刻之术来说,就像是老虎得到了爪子,但是老虎锋利的牙齿,似乎还在空缺之中。当然木孤影只是猜测,因为铭刻的结构实在是太复杂了,就像在一片茂密而森林中,你要观察出缺少了什么植物,那不是一般的困难。
而水清玄思考的更多是鹿夜。原来他真的不是溪云杉,而是身负血仇的鹿夜,怪不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他和其它人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