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晌,整座城市便裹上了一层绵软如云朵的白纱。高楼大厦原本冷峻的轮廓被雪轻柔勾勒,棱角变得圆润;街边的树木像是披上了晶莹剔透的水晶披风,树枝不堪重负,微微低垂,偶尔抖落簌簌雪团,如梦似幻;平日里川流不息的街道此刻也铺上了洁白“绒毯”,车辆缓缓驶过,留下两道蜿蜒辙印,仿若银蛇在雪地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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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悦的家在临街的一栋居民楼里,小家伙像装了生物钟似的,天刚蒙蒙亮就一骨碌爬了起来。屋里还暖烘烘的,她顾不上披外套,趿拉着小拖鞋就“哒哒哒”跑到窗边,双手紧紧扒住窗台,鼻尖贴着玻璃,迫不及待地向外张望。小嘴呼出的热气迅速在冰冷玻璃上晕出一小片朦胧,恰似给窗外雪景蒙上薄纱滤镜。只见她眼睛瞪得溜圆,里面满是按捺不住的惊喜与兴奋,小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嘴里嘟囔着:“哇,雪下得这么大,爸爸妈妈,咱们快去堆雪人呀!”那清脆的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满是不容拒绝的急切。
悦悦扭头冲向卧室,小小的身子像一阵旋风,直接扑到爸妈床边,双手摇晃着陆熙的胳膊,撒娇道:“爸爸,起床啦,雪都下这么厚了,咱们快去嘛。”陆熙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瞧见女儿满眼的期许,倦意瞬间消散了几分。还没等他开口,悦悦又蹦跶到林浅那边,钻进被子,拱到妈妈怀里,软糯糯地说:“妈妈,你昨天还说想画雪景呢,外面雪可漂亮啦,堆完雪人你就能画啦。”林浅被逗得“扑哧”一笑,伸手捏捏悦悦的小脸蛋:“咱家悦悦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行,妈妈这就起。”
陆熙刚放下手头整理的资料,抬眼看向窗外那片银白,心头泛起久违的轻松。他扭头冲林浅笑:“老婆,今儿周末,也别闷头画画了,陪悦悦出去撒欢?”林浅正对着画板纠结一处色彩,被这提议瞬间勾出童心,爽快应下:“行嘞,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正好找找灵感。”
一家三口穿戴得严严实实,陆熙裹着厚实围巾,还不忘给悦悦把小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泛红的耳朵;林浅一袭长款羽绒服,头发随意扎在脑后,素颜却透着温婉。出了楼道,悦悦像脱缰的小马驹,直冲向雪地,“咯吱咯吱”,雪在脚下奏响欢快旋律。
“爸爸、妈妈,快来呀!咱们堆个超级大的雪人!”悦悦挥舞着小铲子,小脸因为兴奋红扑扑的。陆熙大步跟上,弯腰攥起一团雪,压实、滚圆,手法娴熟,很快做好雪人的底座。林浅在一旁指挥,时不时捡起根树枝,比划着雪人的胳膊该多长,打趣道:“陆熙,这底座可得稳当点,别待会儿咱家雪人‘瘫倒’喽,丢不起这人。”陆熙佯装无奈地瞥她一眼:“就信不过我?我这‘堆雪手艺’多少年没操练,功底还在呢。”
悦悦在一旁忙着搜罗“装饰材料”,从灌木丛里揪出两颗黑亮的圆石子当眼睛,又从兜里掏出根胡萝卜——那是她昨晚就悄悄藏好的,专门给雪人准备的长鼻子。陆熙抱起悦悦,让她亲手把胡萝卜稳稳插在雪人脸中央,悦悦咯咯直笑:“雪人有鼻子啦,它能闻见雪的味道咯!”
雪花肆意飘着,落在肩头、发梢,陆熙看着眼前嬉闹的妻女,心间满是柔情。林浅专心给雪人围围巾,那是她亲手织的,奶白色毛线软糯糯的,绕在雪人脖子上,瞬间多了几分憨态可掬。“陆熙,你说咱家雪人要是活了,会不会天天守在咱家门口,给悦悦当保镖?”林浅突发奇想,眼中闪着灵动光芒。陆熙伸手拂去她头顶雪花,轻声说:“要真活了,估计先被悦悦折腾得晕头转向,哪还有精力当保镖。”
悦悦没理会大人的对话,蹲在一旁,小手努力在雪地里抠出个小坑,把自己心爱的塑料小铲子埋进去,念念有词:“雪人朋友,这是送你的宝藏,你可得收好。”陆熙和林浅相视一笑,默契地不打扰孩子这份纯真。
玩累了,一家三口并排坐在小区长椅上,赏着雪景。陆熙揽过林浅肩头,轻声感慨:“好久没这么放松了,平日里忙忙碌碌,差点忘了生活原本模样。”林浅靠在他怀里,微微点头:“是啊,多亏悦悦这小家伙,拉着咱们出门。有时候觉得,有这么个小家庭,守着平淡日子,比什么都强。”悦悦在一旁蹦跶着踩雪,溅起细碎雪花,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