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听得点到自己,平静起身,看来皇上是默认了孟静殊所犯之错,这是留着孟静殊日日受罚。又知自己失去弘意之痛,知道自己必不会手下留情。
“知道了,江公公。”
“谨遵皇上口谕。”
文鸳一个眼神,青柠会意,送着江来福出了宫,从袖间又掏出来一个荷包,塞了过去。
“我们娘娘说了,上次没请公公喝茶,公公在御前办事,辛苦。”
“这点子,公公收下,娘娘心疼皇上,连带着皇上跟前的人也心疼几分。”
“公公且快去养心殿吧。”
江来福掂量了手中荷包,脸上笑意更甚:“瑜妃娘娘心疼咱家,咱家知晓。”
“咱家这便去皇上面前当差了。”
待青柠走后,江来福看了眼荷包之内,鼓鼓囊囊的塞了一张银票,这瑜妃送银票,也未提出什么要求,眼看着后宫高位嫔妃就剩下瑜妃了,前朝瓜尔佳氏也颇有圣宠,他心中的天平又不自觉倒向了瑜妃几分。
江来福走后,安陵容带着宝鹊去了钦安殿,走之前,她还叮嘱着青柠送文鸳回宫。
一路上,长街上的湿润,花盆底踩在上头,竟然有些重心不稳,这如沼泽一般的日子,在宫中过了这么多年头,不管弘意是不是孟静殊所害,都和她脱不了关系。
孟静殊肯定参与其中,只不过被人当了那挡风的盾,宝鹊看着安陵容神色骇人,轻声唤了句:“娘娘!”
灯笼发出的莹莹光芒,照在安陵容的脸上,只见她缓缓勾唇:“走罢!”
一路疾行,安陵容带着宝鹊入了钦安殿主殿。
此时,孟静殊犹如一只落败的水鸟,身上的淤泥还在衣裳之上沾染,看起来是从养心殿中被太监们暴力一路拖行回来所至。
她想到皇上下的令:“沛国公府满门抄斩。”
瑟缩着身子喃喃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见了安陵容进来,眼里升腾起星光,她扑了过去:“汀嫔,不是我,不是我。”
又想起安陵容送锦被想绝了她子嗣一事,厌恶的将手中拉起的安陵容宫装裙裾一角,丢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