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给我善待贾一茜,她能嫁你,实属不易,贾书记老谋深算,一箭双雕,为你仕途铺平道路,扫清障碍,你要心存感恩,没有他力排众议,就没有你今天,你别小瞧了土管所,将来必炙手可热……”
张伟英是个糙人,道理不懂,牲口一样的思维,儿媳的确风姿绰约,他咽了一口唾沫,在正公道场合下,他就是个哑巴,这会儿他心理一个劲儿犯嘀咕:他是我儿还是你儿,你啰嗦个啥?关你什么事?看把你能的,有能你也给我捣鼓出个儿子来,是家伙什不行,还是心长偏了,没儿子命,拿人家儿说事,还头头是道?
贾一茜知张金梁哪根神经接错了,不就有根小辫梢让你揪住了吗?没这点瑕疵,我能嫁你?
垫在床下那块床上那块白毛巾,没有血染的风采,就失去了许多意义,所以张金梁看见那筛子,上去就是一脚。
“你这孩子,发什么神经?”张母去拾筛子。
“金梁,今天你三爷贾书记要来,赶紧准备一下,该来的人,一个也不能落下,村里那几个,我去说一声!”
若干年后,已经兼职副乡长的张金梁,戴着墨镜,骑着他的弯梁雅马哈,人模狗样,出入在某村小学门口,作为家乡人,更作为曾经是他儿子班主任的我,一眼认出了我,很是热情,“李老师,你好,你调到这个学校了?”
“刚过来,没几天!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他们村核查一块土地,顺道在这儿理个发!”一切看上都那么合理,“你忙,我们改天聊,我进去了!”
我抬起头,看看已经斑剥脱落黑紫黑紫的门脑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赖字“卢梅发屋”,我吹出一口气,我往里张望一下,房子很窄,却很长,东边是学校传达室,西边就是这改屋,大约那个漂亮的女人在抖毛巾,不用问,也猜出她叫王梅,张金梁一进去,她就热情打招呼,让座,要么原本就熟悉,要么就是主人习惯的待客之道,没我什么事,我就兀自离开。
小学的课程一般不按部就班,有些课都被语、数、外挤占,名存实亡,你比如体育、美术、自然、甚至是地理、思品,一旦进了某个班,除了数学,基本全包,所以除了自习课,我大部分时间,都耗在教育,下午太阳西斜时,我才如释重负吐一口气,夹本书拾级要去办公室,到处都是活蹦乱跳的孩子,这是一个大课间,休息二十分钟,还有两节课,才能放学。
“李老师,李老师,大事不好了,前面打起来了!”有个学生气喘吁吁向我跑来。
我皱一下眉,“谁个和谁打起来了?”
“发屋里两个男的!”
“你闲的,管那事干嘛?不是学生的事,我不管,是学生吗?”
“不是!是大东风老师,另一个不认识!”
大东风是我们学校新聘的老师,听说是这卢梅的丈夫,和我关系还不错,我们同为四年级班主任,而且我们是隔壁班级,我把自己晾晒在台阶上,左右为难。
“你去看看,那个人嘴都打破了,淌了好多血呢!”小男生有些虚张声势,眼睛珠眨巴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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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得扭头,从台阶上下来,往前面而去。
“姓张的,你这是什么意思?狗改不了吃屎?你既然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