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秦飞是外来的和尚,咱俩要是被架空,到时候功劳簿上能有咱俩名字?”
杨维泽说完,雷宝挠着头想了一阵,“杨书记,你的意思我明白,可那个合同上写的很清楚,生产经营管理权就是人家的,他拿权,他负责,咱没功劳,担子也卸下来了啊。”
“老雷,话是这么说,可这个厂就像咱俩的孩子,咱们就真这么放手不管了,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去瞎折腾?”杨维泽抿了一口茶说。
“杨书记,你直说吧,我这人学不来这些弯弯绕绕。”雷宝使劲挠了挠头问。
“等明天那个秦飞过来,咱首先得杀杀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在这个厂,没咱俩,靠他一个人是不行的。”杨维泽淡淡说,“他不是要我们晚一点开全厂大会吗,我看咱们不如现在就把厂子被承包的消息放出去。”
“杨书记,这样不好吧,大家好几个月没拿到工资本来就有情绪,要是知道厂子被承包出去了,那不得炸锅!”雷宝起身说。
“出不了大事!”杨维泽抬手示意雷宝坐下,“咱俩在厂里坐镇,没人敢真闹事,就是让那个秦飞吃点苦头,明白咱俩的重要性。”
“杨书记,我还是觉着,这事有点欠考虑。”雷宝低着头说。
“老雷,你相信我,出不了什么大事的,咱要是不做点什么,往后就是一步退,步步退了。”杨维泽起身走到雷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杨维泽办公室出来,雷宝回到了自个儿的宿舍。
他刚躺下没两分钟,门就被敲响了。
“厂长。”
雷宝起身给开了门,是生产车间的老于。
“老于,这天都黑了,你还没回去?”雷宝疑惑一声,“快进来坐。”
“厂长。”老于是生产车间的主任,再有三年就退休了,在厂里向来是德高望重,他面露难色,迟疑着说,“大家伙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厂里能不能先发点生活费?”
“老于,你也知道,咱们厂生产的罐头现在销路不好,库房里堆了那么多......”雷宝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