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嬅接过浅黛手里的胭脂盒,胭脂盒中是红纱,将看似平平无奇的银白珠子放在红纱中揉搓,便显出字来。
两颗珠子分别写着两句话:
二流放永州。
三为特使。
“永州?不知皇后会作何感想。”
李嬅嘴角勾起一抹俳笑,浅黛递过铜盆,李嬅将珠子放进水中浣洗,顺便洗去手上的红纱。
“殿下,三皇子一向病弱,陛下还让他做天子特使?路途遥远,南方天气与晟京大不相同,岂不是为难。”
李嬅从未告诉甘棠与浅黛是何人传来的情报,不过李嬅看情报越来越不避着甘棠与浅黛,浅黛方才也瞥了那珠子几眼,李嬅洗完手,她端着铜盆站着,问出心中疑惑。
“也难说是他自己求来的。”李嬅洗完手,将手放在炉子上方烘干。
浅黛点点头,先冒雪出去将铜盆中的红水倒在梅树下,等她再关好门回到屋里,熟睡的猫儿回到李嬅怀中,甘棠用帕子为浅黛擦下头顶的白雪。
擦完雪,浅黛坐下取暖,李嬅拨弄着猫儿毛发间那颗已恢复原状的铃铛,似笑非笑,“李鹏谋反,只怕是他在其中拱火。人不可貌相,他身体病弱,那颗心可未必柔弱。”
“拱火?”浅黛一面搓手取暖,一面低头看了看炉中被烧红的火炭,讶然,“殿下,他们是异母兄弟,三皇子怎么忍心撺掇二皇子谋反?若罚重些,谋反可是死罪。”
“皇室之中,能有多少亲情。皇祖母待老匹夫并不薄,皇伯与父皇也并未因老匹夫是庶子而对其不公,可老匹夫还是对父皇下了毒手。”
李嬅拨弄铃铛,铃铛中的两颗银珠发出响动,猫儿睁开眼,李嬅温柔抚摸猫儿的下巴,猫儿打个哈欠,又趴在李嬅怀中睡着了。
“那二皇子也是糊涂,儿子怎么偏生就看上了老子的女人。婢子倒是好奇,契庵公主的陪嫁是有多漂亮,怎么偏就让二皇子把持不住。”甘棠摸了摸猫儿软软的脚丫,猫儿睡得安稳,任人拿捏。
浅黛与甘棠所知的,只是二皇子李鹏与契庵公主的媵女风流一夜,还叫契庵公主亲眼撞见,为自保,二皇子李鹏不得不起兵造反,更多细节,她们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