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黛思忖片刻,说出自己的想法:“殿下定有应对之策,绝不会叫那姓江的得逞。”
李嬅眸色微沉,“但愿王三那头莫要出岔子才好。既查到逸山,江振定会怀疑到我头上,我这里尚能想法子转圜,王三若是被捕,一时半刻无法相救。”
“殿下,咱们还得往好的方面想。”浅黛忽想起还有件事没有禀报,索性一道说出:“殿下,你吩咐婢子多到古管家面前装可怜,今儿傍晚婢子从浣衣房回来的路上,还真套出些话。”
李嬅静静听着,浅黛继续往下说:“沈红渠今儿就一直在正厅,等姓江的回来又直接去了书房,婢子看见她,也没想着避讳,后来遇上古管家,我问他有沈家小姐这个佳人陪伴,驸马可还气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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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说?”甘棠倒是颇好奇。
浅黛清清嗓子,准备把白日的自己模仿一遍,她刻意挤出哭腔,又害怕自己的说话声传到屋外,不得不压制,颇为滑稽,“管家,我实在是替我家殿下委屈,我家殿下的脸还肿着呢,还好有你送的药膏,否则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请你告诉我,驸马到底因为什么打我家殿下?我家殿下自己在芳芷阁玩,怎么还能成人家的出气筒呢?”
“浅黛姑娘,我老头子也心疼公主,只是驸马的脾气摆在那。”
“我家殿下神志不清,还要做出气筒,我家殿下真可怜。”
“姑娘,公主吉人自有天相。”
“公主可怜见的,什么吉人自有天相。我就想知道我们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惹驸马生气,管家与我说说,我们以后也小心些,少挨几顿打。”
浅黛时而模仿她自己,时而模仿古俊生,有来有回地重复着白日的对话,听得甘棠笑岔气,听得李嬅也揉着红肿的半张脸哭笑不得,她才终于以古俊生的语气说到点子上:“不瞒姑娘,驸马气的不单是城外的石头,还有一本消失在怡月楼的名册。”
“名册?”李嬅猛然直起歪在床上的上半身,肃然道。
“婢子哭着问什么了不得的名册,偏要怀疑到我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怜殿下身上,古管家犹犹豫豫地,好半天才说那名册大概与清宁公主有关,再多的他也不知了。”这一回,浅黛不再模仿谁的语气,她也严肃起来。
“清宁姑姑?”
回忆着那位多年未曾谋面的姑姑,李嬅百思莫解:“她一个已出嫁的公主,究竟做了何事,引得江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