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相礼得知江远风去了宫里,下意识便想到,定是他在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立刻三两步踏上季府的马车,对季安道:“去咸宜坊!”

季安见季相礼一脸阴沉,声音里正极力的压抑着怒气。

也不想触霉头,立刻答了一声,“是!”

马车内,季相礼眼里杀机肆虐。

昨日江远风来府上救了思峦,还因此受了伤,本来他是极为感激的。

谁想到,这人立刻便换了一副嘴脸,竟然故意坏自己的事!

这些年来,分明最初是江远风自己说不在意地位的高低,所以一直甘愿待在那二品大员的位置上,也不愿意升迁。

早知如此,之前季家权势滔天的时候,就该将这人给杀了!

他握紧拳头,苍老的脸上攀出凶狠的沟壑。

他知道,从前季家有那番权势,江远风一直极为嫉妒。

嫉妒季家门生遍布,嫉妒自己在朝堂收拢人心。

比起江远风那独善其身的性子,季家更快地获得了滔天的富贵权势。

让他即便有玄法能力,也无法在朝堂上撼动他半分。

因此暗中,也没少多处使些小绊子。

如今见他去找皇上,定是担心季家东山再起。

所以借着皇帝必须依赖于他的关系,想直接断了季家未来的路。

但,他季相礼已经忍了这么久,拖着这副残躯,就等这次能帮助思峦代表季家,重回勋贵门阀之列。

他江远风,竟然敢釜底抽薪!

正在他盘算着要如何彻底与江远风算算账的时候,季安谨慎的声音传来。

“老爷,到了。”

季相礼拢了拢袖子,整理了一番衣冠,这才沉着脸下了马车。

江宅内,江远风因养伤之故,正躺在榻上欣赏美人歌舞。

就见无白匆匆来报,“大人,季相礼来了!”

江远风眉心一拧,掀起眼皮看向无白,“这老东西又来做什么?老子这一身伤可都才开始养!”

“不知,看起来竟是颇为严肃。”

江远风眼中闪过厉芒,手一伸,喝止了台下的凤管鸾箫和莺歌燕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