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喻建国恍若被雷劈了般,怔怔无法言语。
那个暑假后喻姝何止是和父母的关系到了冰点,她性情彻底大变,从前在生日前几个月就缠着他要礼物要去哪里玩……
自此以后她好像不过生日了。
高中的哪一年,周淑娣主动想和女儿缓和关系,提出在喻姝生日那天一起去坐游轮耍耍。
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可把他媳妇气得不行,口口声声说是再不管她生日死活。
“后续我不清楚……不过确实,我儿子有几回想去周衍桥家问他儿子作业,门是关的。但和我说,里头分明有动静什么。”
对方答得很含蓄。
没人愿意惹上一身事不关己的腥,那人生怕喻建国找他对质或者牵连进来,点到为止地挂了。
最后还是说看到许多次他的大闺女从周衍桥家面无表情地走出来,好像还哭过的样子。
这一通电话结束,喻建国在楼梯间的窗边抽完了还剩半包的烟,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直到周淑娣骂骂咧咧地喊他吃饭,又和他嘀嘀咕咕得说周演的‘一无所知’,喻建国麻木地吃完了饭。
一无所知?
连对门的邻居都能察觉到不对,周演和周衍桥生活在一片屋檐下,偶尔几次听不到有可能,怎么会‘蒙在鼓里’?
“唉,大姐儿不可能的。要不然,她和小六关系怎么会那么好?”周淑娣另辟蹊径地想出了这个缘由。
她又有了点底气:“还是大姐儿那年非要咱们把小六带回来去港城找他妈,记得不?”
“为了给他办那个通行证,咱们还去法院打了关系证明呢。”
喻建国自然记得。
其实……
他蓦地想起了周衍桥的死。
毕竟活了那么多年,有听说过小老板欠债累累后自杀的,没听说过有人因为借了高丽贷寻死的。
周衍桥那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为什么这个暑假就因为高丽贷被逼得自动走上了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