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不是完全漠不关心嘛。”
花朝朝到付澜的地方时,一股呛鼻的酒味扑面而来。
紧接着见到站在窗边的付澜,手中的烈酒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那金色的光芒落在付澜的身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光,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是阴郁的,就好像是一潭死水,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生气。
酒柜就在旁边,花朝朝说完那句话后,就径直走了过去。
她特意挑选了一瓶小且味道清淡的酒,免得回去之后被易穆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到时又该可怜巴巴地问她喝酒为什么不带他。
那小模样,她可招架不住。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付澜明白花朝朝的意思。
他没吭声,还是自顾自地继续一边往杯子里倒酒,一边把酒往嘴里送。
花朝朝拖了把椅子到付澜身边,坐在阳光下。
她不用杯子,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口。
等她把酒咽下去之后,付澜突然开口:“不是因为他。”
他喝酒,不是因为付维臻。
花朝朝侧头,有些困惑地看着付澜。
她居然猜错了?
付澜又喝了一口酒,似乎感受到了花朝朝投过来的目光,他便接着说道:“今天是愉祯的忌日。”
二十一年了,他的愉祯死了整整二十一年了。
花朝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想老婆了。
“既然你那么爱她,那怎么对你们的儿子见死不救呢?”
付澜缓缓转过身,对上花朝朝略带玩味的眼神,“你觉得世家能杀得了他?”
花朝朝耸了耸肩,“万一呢?他现在面对可是四位族长,要真打起来,他一个人能逃得了?”
“所以他们不会打起来。”付澜笃定地道。
在战力不平等的情况下,付维臻不会傻到正面起冲突。
这是付澜对自己儿子的了解。
他有头脑,只要他想,就必定能从世家手中全身而退。
付澜承认,付维臻成长到了让他都有些意外的程度,丝毫不逊于他这个父亲,甚至更为出色。
给付维臻时间,或许他真的能扳倒世家。
可惜,付澜已经等不及了。
二十一年了,他的痛苦该结束了。
花朝朝不知道付澜心里在想这些,如果知道,她肯定会说一句:能不成长好嘛,他可是这世界的绝对主角啊。
“你倒是对他自信。”
花朝朝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然后又说起了另一件事,“你儿子对白生的感情可不浅,你就不怕他知道你对黎岑渊他们所做的事后,与你反目?”
“为什么要怕。”付澜不以为意,“他们三人若是在,我的计划失败的可能性很高。”
“至于付维臻,我确实没想到他会和黎岑渊的女儿扯上关系,但那又如何,他对我已经没用了,认不认我,无所谓。”
付澜的语气冷酷到了极点,根本不像一个父亲会说出的话。
在他眼里,付维臻不过是复仇路上一件随时可以舍弃的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