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嗫嚅了两下唇瓣,道:“可是,魏王对您一往情深……”
阮筝诧异:“何来一往情深?”
卫瑾微微睁大眼眸,道:“他不是因为您,终身未娶吗?”
阮筝:“……”
她揉了揉眼角,不紧不慢将棋子一颗颗收起来,语气十分无奈。
“虽然说这话有些气人,但是阿希,你大母我年轻时,爱慕者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魏王在里头并不算什么。只是有的人,他知道及时止损,要为家族、父母考虑。”她柔声道,对于这个孙女,早就习惯讲道理一点一点掰碎了说给她听。
“这世间的情爱,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人生在世,也总有许许多多的东西,要比情爱来的重要。魏王终身未娶,怎么能是因为我呢?那不过是他的一己私欲,是他未能得到我的不甘心。”
“可谁规定,他爱我,我便要嫁给他?我的家族,我的阿兄阿嫂,哪一样不比他更为重要?难道,因为他爱我,便要我承担他一生未娶,没有后嗣的责任吗?”
卫瑾的心头仿佛被小锤子重重一击,祖母温和的话语,令她对自己产生怀疑。
阮筝目光怜爱,握着孙女的手轻轻揉了揉。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理应报答养育之恩。兄弟姐妹之间,骨肉血亲,手足之情,亦不可辜负。唯有男女之爱,你一而再再二三地劝说,仍旧无用,便该将他抛之脑后。”
“你已经做到问心无愧,又何必因为他人的私心,而庸人自扰呢?”
卫瑾一瞬间恍然大悟,面上流露羞愧之色。
她低声道:“儿只是觉得,大母当年若是嫁给魏王,一定会比现在过的舒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