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靠我一个人,连这里都过不去……”
风间?小心翼翼避开幼虫,一屁股坐在地上。
“做不到啊……两只极界兽王,我都没办法解决啊……殷罗的魔炎更是我无法指染的凶火,我究竟能做什么,我连这片幼虫都跨不过去……
我能做什么?说到底有我能做到的事吗?这里究竟是不是四年前的破元战场先不谈,如果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我一个人的力量该怎么和极界兽王抗争?
想不出办法,看不见出口,找不到救赎,不能放弃,一个都不能放弃,但还有别的选择吗?还有别的出路吗?
这个世界多么不讲道理,麻烦永远一桩接一桩出现,走错一步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啊,这个极界根本就没有太阳。
只有回溯,不停的回溯不断的回溯一直回溯下去,我是神吗?我会分身吗?我能上天入地吗?
与其一直回溯,还不如不保留记忆,不接受夙龙族老人不知道在哪里降下来的星星,保留记忆,看见的只有无能为力的绝望。
该怎么办?原路返回?啊好累啊干脆就这样躺着睡一觉吧,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睡过,没有白天黑夜的世界,身体的生物钟迟早会被这种都不知道光照是哪里来的极界同化。
真的好累啊……”
止不住的呢喃,停不下的抱怨,越来越虚弱的声音,风间?的身体机能正处于巅峰状态,他的血气随着循环周天正不断壮大,现在理应是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强大的快感时刻。
只是这种强大,太容易被所见之物摧毁了。
极界兽王,并不是强大就能解决的生物,它们是一个极界的王,一个极界的中枢,一个极界存续下去的理由。
身体机能没有问题,但风间?的精神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虚弱,与劳累。
风间?并没有发现,持续不断的回溯正压迫并消耗他的精神,而他并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这就像强迫一个许多天都没有睡觉的人去从事脑力工作,但风间?迟早会意识到,异星兽人,那位夙龙族老人赠与的星星只能将直接影响精神的干扰排除掉,像这种正常的生理机能所带来的疲惫,是无法消除的。
在越陷越深的胡思乱语中,被风吹拂起来的崭新白衣,并配有金色条纹的衣袍出现在了躺在地上的风间?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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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不对,这声音比记忆里年轻许多,带有男性变声期刚结束,夹杂在低沉与稚嫩中间的感觉。
不会错,这毫无疑问,是——
“——哈,犬养?”
赤色柴犬兽人,看起来小了好几圈的犬养眨了眨眼睛,有些怕生地揉了揉身上穿着的圣月岛白底金边的制服,“你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你……”
“你,呃……”风间?猛的做起,在大脑里编织语言,但犬养年轻的外貌让他心底浮现出不好的预感,“那个,犬养,你几岁?”
“我今年十四岁哦。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你一定想问,为什么一个未成年的山民犬族兽人会出现在破元战场吧?”
不对,不是这样的,你是犬养,年满十八岁来到布吉岛闯荡,然后在十泉汤工作了半年的那个犬养啊!
“是,是这样没错……”
“哼哼,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但我找到了我值得侍奉的主君,他是一个非常勇敢,非常冷静,心怀慈悲,无论贵贱,对所有兽人都一视同仁的大好人,他……”犬养说到这里,露出学生忘记带作业回家的微妙表情,然后继续说道:“他是一个英雄人物,这样的英雄人物不可能不在破元战场上阵杀敌,对吧?所以我就闯过重重考验,打败了一百多号对手,最终成为了圣月岛的杂役,然后呀,我侍奉的主君就认可了我!把我带上了战场!”
……犬养死之前确实有说过什么主君。
“那你的主君呢?”
“……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侍奉的主君是谁了,但我肯定他就在这里!不然谁会在这种满是极兽的危险地方游荡啊!”
犬养的圣月岛衣袍很脏,风间?觉得,犬养只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才会在周边游荡。
眼前的赤色柴犬兽人毫无疑问,肯定是犬养,只不过是年轻了四岁的犬养,这多半是上上次回溯的死亡导致的后果。
关于记忆消失的部分,倒是和安长行似是而非……
“我知道一座兽人的据点,或许你要找的主君就在那里哦,要去吗?”
压下心中的激动,风间?拿出风行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