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淩俏身世清白,又有观舟这么个公府少夫人的表妹,说去给自家兄弟做娘子,也是使得的。
可这姑娘太过聪慧,自知身份浅薄,屡屡婉拒。
一开始还以为这许淩俏要攀高枝,可听得齐悦娘也曾要给她说门亲事,也被婉拒,掏心掏肺的跟这姑娘说来,姑娘才道,“我与兄长来投奔表妹,身家简陋,囊中羞涩,靠着表妹白吃白住已是不得已,再凭着她的地位身份,与自己攀个好亲事,纵使嫁过去,可无甚根基的穷家女子,如何立足?”
她说得真心实意,张芳慧被婉拒的不喜,也瞬间被冲淡。
“这有些什么,素来说男儿低娶,女儿高嫁,亲事方才长久。你什么身份浅薄,好的人家不看这些,遇到明事理的公婆,只会心疼你多些。”
许淩俏摇首,“嫂子疼爱我之心,我自是明白,但凌俏性子绵软,也做不得大户人家的媳妇。”
张芳慧觉得可惜,寻了宋观舟私下说了这事儿。
宋观舟拉过她来,“好嫂子,我这姐姐虽说性子温婉,但心如男儿般,自有一番打算。你就莫要操心了,我倒是觉得人生一世,择婿之事不小,还是照着自己心意来的好。”
因着这般,张芳慧长叹一声,歇了心思。
可每每瞧着许淩俏,又为许淩俏的品貌所动心,如此这般,少不得打趣许淩俏。
“嫂子,我听得观舟声音,怎地出来就不见人影了?”
许淩俏挽着张芳慧入内,顺口岔了话过去,张芳慧摇头失笑,“你家妹夫来了,观舟像个欢快的小喜鹊奔着她那郎君去了,眼里哪还有你我在?”
林荫小道,漆黑一片。
全靠前后两盏灯笼照明,裴岸半搂半扶,拥着宋观舟往韶华苑去,“不碍事儿,四郎由着我自己走。”
“再崴脚一次,断了另外一条腿?”
裴岸清冷声音在夜空中别有磁性,宋观舟爽朗大笑,“四郎盼着些我的好,我这才伤愈不多久呢。对了,今儿刘二说是马场给我留了匹小马,因着韶华苑一日的客人,我也不得去看,不如这会儿四郎陪我?”
她停住脚步,要往马场去。
裴岸扶额,长臂把娇软女子拥得更近,“来日,我旬休时带你去看,今儿你且好生心疼你自家汉子一番,一日忙碌,为夫颇是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