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窗外,歇斯底里地喝道:“那难道昨夜那些巨鲸军和镇暴部队的士兵,为你野心牺牲掉,他们就该死吗?他们哪个不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你煽动了这么大的暴乱,还能堂而皇之地苟活?他们死了,你活着,你凭什么?!”
听到这番质问,全战虞原本戏谑的神情渐渐淡了下去。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的晨曦,似乎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件事。
“……我也没想到会演变到这一步。”他低声答道,像是自言自语,“我一直等着王印真束手就擒。”
祁同伟见他有所触动,冷冷地说:“不管你想不想,到头来,死的都是那些无辜年轻人,你却还装出一副傲慢的样子,仿佛这些都是合理的。”
全战虞没有接茬,良久,他才回过头,声音沙哑:“那我一路过关斩将,完成学业,努力工作,从技术官僚出身爬到这一步,可最终地位仍然不如王印真和夏曦这些二代。他们一出手,所有人都站在他们那一头……这又凭什么?”
他与祁同伟四目相对,却谁也回答不了对方的问题。
整个房间沉默得可怕,只剩风透过门缝发出轻微的呼啸。
最后,祁同伟一声长叹,收回了枪:“够了,我也不想争辩这个。跟我走吧,回去接受审判。”
说着,他朝外喊了声:“陆寒,进来。”
陆寒和几个汉东小伙推门而入,见全战虞并未反抗,也没多言,掏出塑料束带,将他双手反绑。
全战虞也没挣扎,只是淡淡地自言自语:“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当全战虞被押出房间后,祁同伟留在原地,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根烟,默默点上。
阳光洒在他身上,却带不来多少温暖。
他缓缓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思绪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