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兄长有意,可出任扬州刺史。”
华歆摇头:“刘使君尚在,我又不得皇命,岂能出任扬州刺史?此事不可再谈。”
华缉笑道:“显谋兄知晓兄长秉性清正,也未让愚弟带来任命。”
“兄长虽然未得皇命不能出任扬州刺史,但这豫章太守却是天子任命。”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兄长定然不忍见逆贼孙坚在扬州恣意掀起兵祸,让扬州士民身陷兵祸恐惧之中。”
“所以这三郡结盟之事,想必兄长已经准备答应了。”
华歆再次打量华缉,仿佛要重新认识华缉一般,内心不由多了几分欣慰:“子诚辩才,远胜昔日了啊。”
“愚兄已经辩不过你了。”
华缉拱手一礼:“愚弟不过是奉令而为,是兄长在谦让愚弟。”
华歆大笑:“子诚过谦了,以你今日表现,不枉多年苦读了。”
“只是愚兄长于政务,对军略不擅长,即便结盟三郡,也未必能抵挡得住孙坚的百战之兵啊。”
华缉轻轻摇头:“兄长勿忧。算算时间,青州的飞军营已经跟着盐商的船只抵达会稽郡了。”
“飞军营的主将兄长也认识,正是显谋兄的结义兄弟,东莱太史慈!”
“飞军营的军师,则是河北名仕沮授沮公与。”
“同时,管承的战船也会留在会稽郡。”
华歆惊道:“显谋这是要图谋扬州?即便没有愚兄的响应,也不会影响显谋图谋扬州的布局吧。”
华缉点头:“显谋兄行事周全,不论三郡是否结盟,都不会影响核心的布局。三郡结盟共抗孙坚,不过是让显谋兄的布局更加的缜密完美。”
“乱扬州者,以袁术孙坚为首。”
“这一次,显谋兄要让袁术和孙坚,在扬州无立锥之地。”
华歆起身。
华缉带来的消息,太过于震撼了。
华歆在豫章郡消息闭塞,很难纵观这扬州局势的变化。
如果不是华缉到来,华歆压根就猜不到,郑平会图谋扬州!
华歆琢磨:“孙坚骁勇,即便太史慈有管承相助,也未必会是孙坚对手。”
“子诚不知,除了陆太守的兵马,愚兄的兵马和王太守的兵马,都难堪大用。”
“而且这江东局势复杂,有太多的势力盘根错节,又有山越人时常侵扰地方。”
“想抗衡孙坚,还是太难!”
“若是惹恼了孙坚,这豫章郡,愚兄就护不住了。”
华歆谨慎,但也缺少魄力。
毕竟华歆主修的是文事政务,擅长的是文治而不是武治。
若是在盛世,华歆是个十分合格的豫章太守,但在乱世,华歆文治有余武治不足。
华缉饮酒一樽,笑道:“兄长过于胆怯了。”
华歆皱眉:“子诚,愚兄是豫章太守,要护一郡安危。”
“武备不足,妄动刀兵,那就是在给豫章郡招来祸事。”
“若能护一郡士民,即便胆怯些又有何妨?”
华缉跟着郑平的时间久,对华歆的这种想法并不认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兄长想护一郡士民,奈何这扬州还有虎狼未除。”
“不除虎狼,即便委曲求全的托庇于虎狼,也只是让祸事延了时日。”
“要护这一郡士民,只有除掉虎狼,方可保一方平安。”
华缉侃侃而谈,一阵阵的辩词,让华歆难以招架。
看着意气风发的华缉,华歆不由长叹:“若愚兄不愿结盟三郡,显谋还有什么后招?”
华缉盯着华歆,不假思索地道:“大概,会换个豫章太守。”
华歆的双眼猛地睁大,眼神也渐渐变得严肃:“换个豫章太守?凭什么?”
华缉凝声道:“就凭青州刘使君,有假节之权;不从命者,皆视为袁术一党。”
“袁术一党拥护的是涿城的天子,那么对于长安的天子而言,就是叛逆。”
“讨伐叛逆,是长安的天子,赋予刘使君的权力!”
顿了顿。
华缉轻叹:“兄长,原本这次的差事,是祢正平来办的。但愚弟担心祢正平会跟兄长言语起了冲突,故而才请命来此。”
“兄长,显谋兄全力辅佐刘使君,为的就是匡扶汉室。”
“在匡扶汉室的这条路,显谋兄是不会容忍有人拦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