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丞野的眼睛很深邃，但里面藏着无尽的冰川，他就像是一个用冰冷的结界将自己包围，不断地淬炼直到对这个世界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做到波澜不惊，处事不变的程度。

任何事情好像都在他的掌握中，纵然有些误差，却又会被他控制在安全线圈内。

这样一个如同定海神针的人，此时眼里冰雪消融，唇角细微上扬的弧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褪去了生人勿近的冰冷。

大约是因为自己？

包豆豆很不要脸地在心里鄙夷了自己堪比城墙都厚实的脸皮，但不可否认，被人特别对待和珍惜的感觉真的很好……也很触动她。

“我们接触到的次数并不多，在丹溪基地是一次，福阳基地新兵营算一次。”

“再后来便是逆神的研究所，你和27队的队友进入研究所后失联，我救出你的时候，你的精神还已经紊乱到沈清池也很难梳理。”

“大部分的时间里，几乎记不得人，基地原先的决策是将你囚禁，但你的异能变异，普通的牢笼和抑制器对你没有半点作用。”

顾丞野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骤然掠过冷意，戴着皮手套的手指微微紧了紧。

包豆豆抓住他的手，她试图将他手上的手套拆下：“可以吗？”

顾丞野微顿，点了点头，继续之前的话题：“在险些将基地的研究所拆完前，他们投诉到了我这里，发现你在我面前很温顺。”

“雏鸟效应么？”包豆豆把玩着他的手指，顾丞野的手指骨节分明，冷白皮的肌肤让着手指越瞧越好看，恋手癖党大爱。

“嗯。”

刚出生的动物对睁开看到的第一眼的对象会产生下意识的依恋。

当时记忆混乱后的包豆豆便是这样，她乖顺于顾丞野一人。

纵然不少人反对，顾丞野依旧将她带在身边，说是监管，可这位小祖宗旁人是碰不得的，活像是只认主的野兽，旁人靠近便会亮出尖锐的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