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很长一段时间考验,阿三觉得李小梅人品能力都不错,而且对公司忠心耿耿,他决意放手让年轻人去闯,自己不能总这样监督,这会让年轻人畏手畏脚,阿三没和鞠红婵说自己的想法,他给女儿陈翠翠打电话:“翠翠,爸爸想从红婵集团退出来,不想再参与公司管理业务,明年我就到退休年龄了,到时候就彻底离开红婵集团,只是你妹妹上学的事儿让我很无力,将来她的事儿你就得操心了。”,女儿听了不假思索地说:“爸,妹妹不是明年七月份才上小学吗?到时候让她过这边读书就可以了,现在抓紧把她的户口落在我名下吧!到时候你和田阿姨都过来,我给你们买套房子。”,阿三听了心里一热,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急忙说:“不用买房子,给我们租一个小公寓就行了。”,女儿说:“你不用管了,我明天就安排人办准迁,等你收到准迁后立即将妹妹户口迁出手续寄过来。买房子的事儿,前不久我看了几个房子,还没最终确定,首先考虑上学是否方便,以及其它方面的问题。”,阿三还想劝女儿别买房了,女儿却打断阿三的话说“爸,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这边还有事儿要处理。”,阿三无奈,只得放下电话,还有半年多时间,阿三就到法定退休年龄,他要抓紧安排退休后的生活,目前燃眉之急就是小女儿落户深圳的问题。
有钱能使鬼推磨,好像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阿三小女儿的准迁很快就办下来了,准迁证明一到,阿三立马办了迁户手续,户口外迁特别容易,而落户却很麻烦,特别是落户北上广深这四个一线城市,好在陈翠翠和胡振东人脉广,又不差钱,办起来容易很多,说来也巧,当时深圳正赶上招商引资的节点,对科技产投资的人有优惠政策,父母兄弟姐妹落在一起并不困难,并且当地户籍部门,对胡振东和陈翠翠这样的大佬还是挺宽容,再加上有相关领导给批示,阿三小女陈乐乐落户口的事并没遇到什么阻力,压在阿三和田螺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当初把陈乐乐户口迁到深圳,田螺还是有顾虑,她不想给陈翠翠添麻烦,虽说两姐妹是同父,却不是同母,在田螺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阿三劝田螺说:“你放心吧,翠翠对乐乐不会差,乐乐比翠翠儿子还小,她对妹妹有一种特殊的怜爱,上幼儿园的时候,她就想让乐乐过去,只是我们觉得乐乐还太小舍不得。”,的确,陈翠翠当时诚心诚意想让乐乐去深圳上幼儿园,田螺婉言谢绝了。明年阿三在乐乐上小学前就退休,他不想在红婵集团继续工作,那么去深圳女儿女婿身边,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到时候一家人可以相互照顾了。
其实,在陈翠翠心里,田螺的地位仅次于生母白凌,她对田螺没有任何恨意,觉得田螺比那几位继母都强,特别是田螺冒着生命危险给父亲生个孩子,这一点让陈翠翠非常震惊,她觉得田螺才是真心爱父亲,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她才想把妹妹放在自己身边照顾,毕竟父亲和继母年龄大了,照顾年幼的妹妹,多少都是有心无力,特别是资金问题,父亲真是力不从心。阿三心里明白,自己比小女儿大五十多岁,现在女儿才六岁,二十年后都未必能成家立业,而那时候自己和田螺,即便还活在人间,也是快到八十岁的人了,别说帮助小女儿,恐怕自己能照顾自己都成问题了,所以,阿三要早早将小女儿托付给大女儿,他知道陈翠翠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陈乐乐的户口解决后不久,阿三再三考虑之后,给鞠红婵打去了电话:“鞠董,我打算明年到退休年龄后,不再继续留在公司了,小女乐乐将户口迁到了深圳,退休后我们全家一起过去,感谢这么多年你对我的信任!还有,李小梅我考察很久了,人品好能力强,可担大任。”,鞠红婵听了,沉默良久,幽幽地说道:“你确定不考虑再干几年了?”,停了一会儿,鞠红婵继续说:“我本打算让你再干两年,到时候咱们一起退休,你却提出了先撤了,唉!随你的便吧!”,阿三听了,没有什么失落感,由衷说了一句:“谢谢鞠董的体谅!”,鞠红婵心里明白,阿三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她而去了,这些年来,无论自己怎么打压阿三,他都没说过离职的话,今天这么镇静说出不再工作,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站在阿三的角度,的确该退出了,他今后的任务是照顾好自己的小女,而其它的事儿都不那么重要了。鞠红婵心里也清楚,将来阿三一家三口的开销,都要陈翠翠来支付,心里虽有不爽,却不能阻止,因为自己没有权利干涉儿子的事儿,更没有权利干涉儿媳妇的事儿,儿子的财富是人家老子给的,自己没有发言权,阻挡肯定不管用,还让人家心生反感,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鞠红婵不会干。胡振东父亲得知阿三他们一家人,再有半年多就来深圳了,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他急不可耐地打电话问阿三:“亲家,听说你要来深圳定居,这是真的吗?”,阿三说:“真的,退休后就过去。”,胡振东听了,高兴地大声喊道:“太好了,你终于摆脱那老妖婆子控制了,可以堂堂正正当个男人了。”,阿三说:“其实鞠红婵对我挺照顾的……”,阿三还想说鞠红婵的好话,胡振东父亲不爱听了,“别替那个妖婆子开脱,她啥德行难道我不知道?不提她了,等你们过来,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喝酒打麻将遛弯跳舞……简直太爽了。”,阿三急忙说:“那是自然。”,胡振东父亲兴奋地畅想着,阿三默默地听着,心里有点不安起来,这要是天天喝酒,一旦胡振东父亲有点什么闪失,那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偶尔小聚一下,常常一起遛弯打打麻将,那倒是可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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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将自己的顾虑和田螺说了,田螺本性真诚厚道,想了想说:“你的担心有道理,到时候你记得不要贪酒,还是不要大意,问一下情况再说,听说脑出血患者不宜喝酒,适当喝点红酒还无大碍,一定问清楚了。”,阿三看看田螺,忧心忡忡地说:“我担心不陪他喝酒,胡亲家会不高兴,陪他喝吧,又怕他有事儿,到时候我还真得想办法化解这个危机。”,田螺脸色严峻地点点头。鞠红婵对阿三正常退休显得很大度,她没有挽留,只是说:“好好生活,培养一下兴趣爱好,不要只知道和那个姓胡的喝酒,像个跟屁虫一样,成天混在一起。”,阿三听了未置可否,心想: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如何同老胡交往,那是我自己的事儿,等我离开公司,你的话就没什么分量了。对于退休的事儿,阿三并没有失落感,他也想明白了,再好的演出总会有曲终人散的时候,何况是工作了,尽快适应退休的生活,这才是王道。鞠红婵心里明镜似的,阿三不会听自己的提醒,过去对自己言听计从毕恭毕敬,那是迫不得已,一旦摘了“紧箍咒”,肯定会天马行空,这些年生活在自己手底下,一直没敢放飞自我,可女人却没少睡,这要是自由了,还不得像脱缰的野马,但是年龄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也是不争的事实。鞠红婵想着想着,不由笑了,阿三的好坏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一年都见不到几次,等他退休隐居深圳,估计三五年都未必能见一次,一年到头能打一两次电话就不错了,想到这些,鞠红婵的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伤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