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回去了,哎呦,总局最近事挺多。”
随着一阵轻微的喘息声,文老缓缓地将右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布满岁月痕迹的手,皮肤松弛,血管清晰可见。
左手握着放在身旁的拐杖,不急不缓地站起。
见状,秦为严急忙大跨步越过座椅,伸手扶着文老的胳膊,还没走几步就被文老毫不留情地一把甩开。
“我身体挺好的,就是些沉积的老毛病,腿脚不大利索了,用不着你扶。”
见文老坚持,秦为严只能将空荡荡的双手放在胸前,紧跟在文老身后时刻准备着。
一下楼立马有人冲上来要扶他,却依旧被文老拒绝,他拄着拐杖,缓缓朝打开的车门走去。
秦为严乖乖地站在原地,目送着文老上车。
车门被随行的执笔人关闭,还没等秦为严向文老道别,就见车窗缓缓降下,文老靠近车门,对着那个“粗人”说道:
“后一句我想了想,他们是年轻人,可以狂一点,胎骨清奇藏玉韵,心神澄澈映天光。”
话音刚落,车窗无情地关闭。
秦为严在原地驻足,目送着文老的车越走越远。
果然是文化人啊,说的话都和他们不一样。
前一句是什么来着,什么瓷器……算了,不记得了。
几分钟前还人声鼎沸的练武场,在此刻只剩下微风轻拂过练武场,带动着四周的草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与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交织。
陆艾言终于从练武场回来,推开监控室门扉的那一刻,手不自觉地伸向颈间的领带。
动作流畅,手指轻轻一拉,那个精致的结瞬间松散开来,领带轻轻滑落,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
转着发酸的脖子,随口对还在审批文件的秦为严问道:
“哎呦,又送走一批啊,文老说什么没有?”
看见秦为严摇头,陆艾言心下了然,随手拽过一把椅子,屁股精准地坐落在上面,两腿直接伸展开来,与肩同宽。
整个人俨然像一摊烂泥一样,坐没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