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爹十七八番中番

傅应晖擦着鳄鱼眼泪,又故作大义地朝着愁容满面的大臣们长吁短叹。

傅应绝已经失踪数日,找了大半个月,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恐怕凶多吉少。

但他有句话说得对,国不可一日无君,否则,无定海神针,怕起滔天巨浪。

彼时,祸乱要生。

“太上皇帝已从行宫归来,不日就要抵京,何来无君之言。”尹清缓言道。

“话不能这样说,太傅。”傅应晖笑:“父皇年纪大了不宜操劳,又久不理朝政怕是有心无力,本王也是多方考量,才出此下策。”

“如今放眼朝堂,再没有比本王更加名正言顺之人。”

他颇有些有恃无恐。

“序王殿下,”有个直杆子年轻臣子,梗着脖子道,“恕下官直言,陛下不在,有的是比您更名正言顺之人。”

“太上皇不论,但永嘉殿下与锦安殿下,您也排不到他们前头去。”

傅应晖并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看他,包容极了。

“那是自然,陛下的亲子,本王自是越不过去的,只是........”

“也是许久不见本王那侄儿侄女了,”他故作疑惑:“自陛下出事,两人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此言不假,

大启的两位小殿下,并不时时出现在人前,有时十天半个月出现一次,那几日陛下总要腾出时间来陪着两人。

众人只以为是傅应绝将两人藏得太深,可这次......

傅应晖看着众人陷入沉默,越发胸有成竹。

“陛下是本王的亲兄弟,一脉同出,本王如何也不能算计了他去。”

傅应绝生死未卜,照这个凶险的势头,回不回得来还未可知。

若是他趁着机会把持朝政,届时便是人回来了,他也能叫他继续“音讯全无”。

皇位就是如此,就算嫡子正宫又如何,稍微差池,便是各凭本事!

傅应晖半是威胁半是商量地在众人面前娓娓道来。

他不像老大那个蠢货冲动易怒,一直都是坐山观虎斗,保存实力。

如今,也是时候出手了。

“老七,你认为兄长所言如何。”

他笑眯眯看向一边沉默不语的七殿下,询问意见。

七殿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低下头去:“弟弟并无意见。”

傅应晖笑得更和善了。

如今在朝的两位皇子都表了态,一众朝臣就算再不愿也不由得踌躇起来。

傅应晖见差不多了,便也摆摆手,大度得很。

“陛下洪福齐天,周将军又一直在外寻找,本王相信,陛下不日定能归来。”

“大家勿要紧张,本王的为人你们还不清楚吗,不过是代为执掌,又不是——”

他势在必得,话说得漂亮又叫人挑不出错来。

却不想——

“失礼,打断一下。”

不知从哪儿来的一道声音,是疑问又礼貌的语气。

低低哑哑,耳熟得叫人心惊。

傅应晖笑意僵在脸上,众大臣却是狂喜,他们急急朝声源处望去。

那个失踪了近半个月的男人,就站在殿门外,身后跟着两个小孩儿。

着黑金龙袍,笑得十分温柔。

他问:“你要代为执掌的,是朕的国吗?”

“要不再商量商量吧,毕竟朕也是当事人。”

“陛下!”

“陛下归来!”

众人又是行礼又是喜极而泣,唯有傅应晖一人僵在原地。

本来已经是唾手可得,却不想临门一脚大梦稀碎。

他没发疯都算好的了。

傅应绝也是体谅他的心情的,便又好脾气地问一句。

“序王殿下,您说呢。”

傅应晖能说什么,他压下失态,笑得十分难看。

“陛下,臣就说陛下洪福齐天,您瞧瞧,这不就平安归来了。”

傅应绝揶揄地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