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怀念起忙忙碌碌的徐大人,要是爹在,肯定能多吃几块。
薛元蕙抚开他皱起来的小脸,笑问,“要不要出去玩?”
什么忧愁,什么爹,瞬间丢到一边,柏哥儿眼睛亮,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要!”
“那你听话啊,等你爹下衙,我们就去外面吃饭。”
柏哥儿笑眯了眼,重重点头应声,“好!”
有了盼头,日子也好过,他和玩伴观棋看了会儿书,又玩了会儿,就等到了下衙的徐先和。
上半年来,要说最操心的,还得是徐先和,县里的粮价从去年起就没有落过,要是今年再大旱,夏粮不济,粮价肯定要一涨再涨,他可没有多余的粮食了。
要真这么倒霉,这个狗屁县令不当也罢,收拾包袱滚蛋回家算了。
徐先和甩着一只青色大袖,另一只袖子挽起,拿了个甜瓜在嘴里啃,他伸着脑袋进屋问,“虎头儿,玩什么呢?”
别说世家仪礼,还不如一些小门小户走出来的读书人。
“爹。”
柏哥儿把手里的九连环一丢,哒哒哒的向他跑过去,眼睛落在甜瓜上,瞬间就转不动了。
徐先和当没看出他的小心思,又大口咬了两下。
柏哥儿觉得有爹也不是很好,比如说这会儿,他抿起嘴,脑袋也渐渐低了下去。
徐先和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柏哥儿又气又羞臊,心里好似一下子有了千斤重的委屈,泪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观棋看的欲言又止,想安慰一下小少爷,又怕火上浇油,他惆怅的盯着地面,觉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果然没错。
大人在京的时候,多俊的一个翩翩公子,如今外放几年,样子大变不说,性情也改的这么刁。
徐先和吃完了手里的甜瓜,就一手把柏哥儿捞起来,把一旁的观棋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跟在老爷身后,委婉道:“大人,我来抱小少爷吧。”
柏哥儿把眼泪憋了回去,他靠在徐先和肩上,低头看一路的花花草草,开心的很,以前在家就没人这么抱过他,就算是有,也早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