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低头教育儿子,“君子谦而不争。你年长,又是个男子,何必争口舌之利?让着小姑娘一点怎么了?”
贺延文侧头去看蓉宝,“她才不要我让,她厉害着呢。”
贺母沉了脸,“她如何是她的事,你如何做是你的事。男儿当心胸宽广,志在天下,只争一时之气失为君子。”
贺延文抬头,目光坦荡道:“我们先生说,道理从书上而来,但又不止于书。所以读书人该用脚去丈量天下,只有见过无数高山崖岸,才不会觉得世上只有屋墙檐瓦。圣人说的道理不全是对,因为那只是圣人的道理,不是我的道理。我跟她争,是觉得她的道理不对,她反驳我,是觉得我的道理不对。先生说,这是君子之论。”
贺母愣了半晌,恍惚道:“先生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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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宝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小伙伴。
“李为先他们呢?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钱妙来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元锦的病还没好,不能来上学。”
蓉宝和嘉宝惊讶道:“还没好?”
“我生病吃两碗药就好了。”蓉宝笃定道:“肯定是大夫医术不精。就像我们村里的胡老大夫和胡大夫,虽然都会把脉开方,但胡老大夫能治好的病,胡大夫治了半个月都没治好,就是因为他医术不精。”
钱妙来觉得挺有道理,但他还有个小疑问,“元家那么有钱,应该不会请一个医术不精的大夫吧。”
“那就是被人骗了!”蓉宝眨了眨眼睛,“有些黑心郎中为了挣钱就故意不把人治好。”
钱妙来惊讶,“治不好病还能挣钱啊?”
“那当然。”蓉宝也忘了自己是从哪本书上看的,有个黑心郎中为了多赚诊金,就故意拖着小病不治,等拖成大病了,就说要用人参鹿茸……反正是很贵很贵的药来治,这样就可以挣很多钱了。
因为卖药很挣钱,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那当然是老胡大夫说的,说北方的好药材,送到京城去,能卖上天价。
至于天价是多少,就是二十文的东西卖两百文。
钱妙来听的目瞪口呆,随即心里火热起来,“我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了,我要开医馆!”
蓉宝问,“你会治病吗?”
钱妙来摇头。
嘉宝问,“那你认识草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