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噗的一声，一个黑衣黑发红眸的男子从潭底冲出。

他冷冷扬起嘴角看向手心的黑雾，然后用力握拳捏碎，语气都是得意：“贺暄，你的道心终于没了！”

他悬在空中，垂眸看到弱水因为自己突破束缚，开始吞没岛上的情树。

冷漠消失在原地。

他要抓紧趁着贺暄道心消失元气大伤杀了他，然后去找陌陌。

苍玄宗，道天峰。

贺暄从奇怪的梦境中出来，气息倒流，猛喷出一口血。

捂住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抬眸。

原本散发着淡蓝光芒的道心，在他眼前寸寸破碎，最后化作了残光消散。

自从大徒弟死在了自己手里，他便又开始闭关，可是三年间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静心修炼。

今日莫名进入了一个疑似幻阵的梦境，见到了死去的徒弟。

不过是女子的装扮。

她仿若一个局外人，看着幻境中的一切，而他困于道玄神尊的身躯，无法挣扎，只能用余光去偷看她。

道心破碎，如同割肉刮骨，气血逆转倒流，反噬自身。

现在他却顾不得这些，或者说封印着的情绪一拥而上，远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加折磨。

“道玄……神尊？”他眼神中都是不解，痛苦喃喃，冷汗从他额间流下。

“神魔之女……”

“凌陌……”

眼眶瞬间猩红，贺暄面目狰狞，气息越发凌乱。

“不对……她是谁？她到底是谁……为何和凌陌长得一模一样……”

“她没死对吗……她还活着……对……啊——”

幻觉和现实交织，他的神智不清，金色的眸子渐渐变成红色，痛苦大喊，狼狈撑着自己的身体，弯下腰。

突然他的表情变得邪肆愤怒：“贺暄，你踏马杀了谁？！”

“老子要杀了你你个混蛋——”

贺暄的神情变了又变，一会儿愤怒自残一会儿痛苦哀嚎。

山洞外，一个白发少年出现，他隐藏了身形和气息，高手如云的苍玄宗竟然无一人发觉。

他饶有兴致看着里面狼狈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幽幽：“原身杀了姐姐，心魔还差点杀了霓裳神女的本体……干的真不错。”

没想到只是因为感知到情树出了问题来下界处理，就发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

所以姐姐你看啊，这些碎片一点都不乖，为何还要收集，只有他一个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