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丙江推推眼镜，开口道，“总有办法的......”

......

尹证在剧组已经待了小半个月，今天他终于有了自己的戏份。

方才已经演了一次，导演嫌自己的形象有点问题，没有那种既圆润又板正的气质，于是让人给他嘴里塞了两个棉花球......

随着陈燔的一声“开始”，他说起了早已背诵了千万次的台词：

“雷猴，治理咩业务......”

“你好，我们来办生育证。”接话的是张毅，他又补充一句，“抱歉，我们是后搬来的，不是本地人。”

“唔好意思呀.......请提供下身份证、户口本和结婚证！”

“喔！”张译从宋嘉手中的包里把各色证件一样一样掏出，又递了过去。

尹证接过证件看看，抬手在电脑上查了下信息。

“你们的情况我了解了......喔，我需要你们第一个儿子的死亡证明！”

对面俩人齐刷刷的瞪着眼，身体往前倾。宋嘉看了眼张毅，又重重的靠回到了椅背上，眼睛看往别处。

“你......喝酒了？”张毅依旧盯着对方。

尹正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了过来。

“我儿子失踪六年，我们找了六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没有你要的证明。”张毅继续和人对视，语调中全无重音，但又好似每个字都是重音。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尹证笑了一下，脸上的肌肉被嘴里的棉花团影响，显得有些僵硬，看上去平添了几分自我尴尬的味道，“因为只有你拿到了这个证明，我才能开这个证明，这是必要流程。”

宋嘉身子往前挪了下，双手撑住膝盖：“这几年我们发了很多寻子证明，网上都有，你现在就可以查！”

“不是不是，”张毅伸手打断，“不是这么个意思兄弟，我儿没有死，我儿子还活着呢！还活着呢，你凭什么说让我去，去给我儿子办一个死亡证明？”

尹证继续挂着僵硬的笑容：“我个人很同情你们，但是，规定就是规定......”

“你别给我来这套！”张毅站起了身子，半个身子都伸到了办公桌上。而身后的椅子被顶着后退，和地板摩擦出一个刺耳的噪音。

“什么叫规定就是规定？你拿规定这事儿能把我打发走？我是一个纳税人，我交的钱就是拿来立这种狗P规定的？”

张毅的语调终于不再平稳：“来来来，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上市政府告你去！我来办理出生证你问我要什么死亡证明？我爱人已经怀孕了，那你现在告诉我，她是生还是不生！”

陈燔刚想喊过，张毅又语气复杂的补了一句：

“办出生证，管我要什么死亡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