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待他依旧亲切,半开玩笑地埋怨道:“早叫你收敛些,把人家惹急了吧。大庭广众之下的,你把朕的脸都给丢了。”
许然行了礼在一旁坐下,不着调道:“皇上,我昨日可没做什么,再说我如何就丢您的脸了?”
皇上笑骂道:“满朝上下谁不知道你最得朕心,你叫人泼了一脸茶水,朕面上挂得住?”
瞧瞧这话说的,知道的说许然是他国送来的质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元皇帝的亲子呢。
许然余光瞥见书架阴影处轻轻晃动的一片衣角,语气沉了沉,像是也有些气急:“那皇上干脆也罚我算了。”
皇上无奈道:“朕何时罚过你了?只是裴温辞毕竟是安乐侯府的长子,你平白累了人家名声,人家自然不喜。你若是喜欢这样容貌的男子,朕替你另寻几个来。”
许然挑了挑眉,毫无顾忌:“皇上好意,只是我如今正在兴头上,若不是裴温辞,旁人也没什么意思。”
倒像是年轻人情窦初开后的嘴硬了,
皇上眼神暗了暗,又扯了几句有的没的,就让他回去了。
待许然离开,皇上脸上的笑意一收:“出来吧。”
裴温辞面带病气,却丝毫不露怯,在他面前跪下,脊背挺得笔直。
皇上定定看着他,见他控制不住的低咳了两声,才叫了起:“也难怪他倒是对你情根深种了。”
裴温辞轻轻蹙眉,似是不喜,又被强自忍耐下去:“皇上恕罪,臣不敢苟同,若这般行事乖张、不管不顾便称情深,未免太侮辱‘情’字。”
“何罪之有?”皇上满意地笑了笑,感慨道:“安乐侯府竟还有你这样的儿郎,倒是令朕惊喜了。”
裴温辞垂下眸,眼底情绪不明,嗓音微哑,却十足的恭顺 :“臣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