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们不再结婚,但雄虫需要雌虫的供养,他们终于发现,那可以随意折辱的,跪在地上沉默的接受鞭挞的雌虫,也长着同他们一样的血肉。
……那是他们的同胞,而不是微不足道的发泄的器物。
他们会受伤、会流血,会感到痛苦。
数不清的雌虫饱受折磨,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
但依旧有一群雌虫,他们不肯低头,不肯认命。
这痛苦太深,太刻骨,这些生于扭曲的制度之下的雌虫,终于开始反抗命运。
即便他们等不到,但总有雌虫能等到的……
雌虫想要摆脱痛苦的力量不可小觑,时隔多年,雄虫终于开始慢慢改变态度。
他们终于发现,原来他们也如此依赖于雌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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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没有雌君供养的雄虫被迫开始工作,他们才发现,原来工作是很累的。
当雌虫辛苦一天回到家,接受的该是拥抱与抚慰,而不是鞭子和辱骂。
他们本该是相依相存的,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低入尘埃。
有一批雄虫开始醒悟,而雌虫所求的并不过分,帝国的结婚率开始缓慢上升之时,许然伯爵的领地C494已经绿荫遍地。
硝烟散尽,这颗星球和虫族的命运一起经历新生。
C494成为旅游胜地,许然伯爵将这里对新婚的雄虫与雌虫免费开放。
是开始学着爱的新婚的雄虫与雌虫,雌君身上没有伤痕,雄主也学会从爱抚中获得快感。
*
春暖花开之时,最适合去C494。
恰逢芬恩休假,许然驾驶着星舰,带自己的雌君来度假。
听见有客到访时,芬恩上将正挽了袖子,坐在院子里尝试烤鱼。
那双雾灰色的眼睛被熏得眼泪直流,芬恩上将飞快地打扫现场。——他得在雄主回来之前收拾好这里,否则会被雄主笑话。
上次烧掉草皮,雄主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叮,西里尔家族家主、第一军中将尤尔到访。”
芬恩被烟熏得咳嗽,还没来得及语音开锁,就听见门口响起尤尔惊喜的声音。
“许然伯爵,您还记得我吗?”
芬恩咳嗽得更厉害了。
院子里狼藉遍地,掉落两条烤糊了的鱼。
许然带着客人进门,对上自家雌君惊慌的目光。
他微微挑眉,肩膀上是快笑岔气的小系统。
“不是,小裴还没放弃烤鱼呢?”
再烤下去家都烧没了!
尤尔有些拘谨,甚至不敢看地上的烤鱼:“芬恩上将,贸然来访,请您勿怪。”
芬恩笑得毫无灵魂:“尤尔中将,请进来说话吧。”
他避过雄主充满兴味的眼神,尽快逃离这个令他伤心的院子。
尤尔极不好意思,捧着茶杯有些磕磕绊绊地说明自己的来意:“我刚好听闻您和芬恩上将来到这里,便想来拜访您。”
他的目光里是纯粹的感激:“许然伯爵,我很感谢您。”
他如今是一个庞大家族的家主,是一支强横的军队的长官,但看起来和当初憋红了脸将许然拦下来的少校也没什么区别。
他周身精神力平稳,许然笑道:“中将,您看起来过得不错。”
尤尔的眸光明亮:“是的,伯爵,我如今有了雄主了。”
尤尔有些羞涩地笑:“我是来度婚假的。”
许然微微颔首:“恭喜。”
芬恩正在发呆,他在想等客人走了之后该怎么和雄主解释院子里的两条鱼,却突然听到尤尔喊他的名字。
“也很感激您,芬恩上将。”
芬恩有些疑惑:“感激我?”
尤尔就慢慢地回忆,在芬恩上将提出修改婚姻法时,他刚好二十五岁,已经被匹配了雄主。
“那是一个蛮横无理,劣迹斑斑的贵族雄虫。”
尤尔苦笑,他差点就要认命,嫁给那个打残过两个雌侍的雄虫。
当时他甚至想,就死在婚前那次战役上,至少他的鲜血是为了守护而流,他还记得伯爵曾说的话“未来会更好的。”
可更好的未来何时到来?
他说:“然后芬恩上将就上交了提案。”
芬恩轻笑:“是的,中将,您当时是少将,是第一个投赞同票的军雌。”
芬恩记得他,芬恩也不是唯一一个记得他的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