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叫摄政王每日喝药,这两日没喝可怎么好?”

裴观心口的火烧到耳朵上,燥热无比,幼时父亲请的教书先生对他也没有过这样的问责。

“嗯……”许然语气里的笑实在压不下去,“答应的事没有做到,该罚什么?”

罚什么,上次陛下也说要罚,结果只是叫他批了一天的折子。

裴观试探着道:“陛下说罚什么就罚什么?”

反正陛下不会害他。

“一时想不到,先攒着吧。”

系统捧着早就买好的补剂在旁边晃荡晃荡,“这时候给小裴喝吗?”

许然想了想,遮住裴观的眼睛,“给你变个戏法。”

裴观睫羽轻颤,下意识闭上眼睛,唇边被抵上一个微凉的瓷瓶。

“喝进去。”

裴观张嘴将瓶中味道奇怪的液体抿了进去,又涩又苦的味道在唇色间蔓延,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下一刻,又被喂了一颗清甜的饴糖。

现在真是好乖,让喝什么喝什么,让吃什么吃什么,许然满意地笑笑,“难喝吧?吃颗糖缓缓,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那颗圆润的饴糖在舌间滚动一番,方才的苦味立刻就被甜味覆盖了个彻底。

含着糖说话的语气有些含糊,“陛下给臣喝了什么?”

许然半开玩笑,“穿肠烂肚的毒药,怎么样,怕不怕?”

裴观早已分得清这人的玩笑和认真,即便分不清,他也知道这人绝不会苛责他,一点没有害怕的样子,顺着许然的话哄他,“难为陛下还给一颗糖,死前也不让臣尝到苦味。”

许然闻言笑了笑,而后想到了什么,唇边的弧度渐渐淡了。

他想问问原剧情里的裴观,那杯毒酒,苦不苦?

是不是到了最后,唇舌间的苦意也没来得及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