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转过头去，走廊上，依旧是熟悉的白大褂，很奇怪的感觉，这白大褂仿佛永远不会脏似的。

今天时晏没戴眼镜，脱掉装作温文尔雅的外表后，的确阴狠了不少，白色的头发，是那天在七月广场时的模样。

叹了口气，路遥无奈靠墙边抱手：“时医生取掉眼镜后，斯文败类这个词终于有了具象化。”

时晏笑了一声，他在问她故事好看吗，她倒是跟他扯样貌。

到底是路遥的社交能力。

是啊，她怎么评价这个故事，被当作她替代品的人生，难道要她跟他说声不好意思？

可是她说一句，他就会满足了吗？不会的。

“好吧，换个问题。”时晏转身也靠在窗户边，“过来做什么，跟我谈合作一起弄死你爹吗？”

路遥斜斜的看着过去，对着窗户：“时医生真没礼貌，你问了我两个问题，我还一个都没问呢。”

“说。”

“我的现在好看吗？”路遥淡淡一笑，学他，也带着笑意却看起来深沉，一字一句补充道，“或者准确来说，时医生你为我安排的这几个月好看吗？”

时晏没有说话，静静的盯着路遥，窗外吹过了风，冷得发寒，这是时晏的世界，代表着他的内心。

刚刚一直平静无风，这会儿吹，无疑他内心产生了波动，他能坦然面对路遥揭开他的过去，却不能面对此时路遥说的事实。

路遥绾了绾被风吹起的头发，从手中拎出了一支笔：“还记得这支笔吗？如果我想让你买这支笔，我一定会先让你看到这支笔......”

不愧是聪明人，他当初随口的一句话，她竟然还记得，而这么说，她也猜到了。

而且从她出门来到这里就刻意带着这支笔来看，她压根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猜测，来这里不过是想证实那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