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铜铃第四声响，漫天金光扫射在阵法上，天长乐以灵献祭的阵法在神器之下开始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击溃。

龙青枫看了一眼阁主，此刻他仍旧仰卧在地上，他与之前龙府的鬼面人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就单从实力上便有着断崖式的差距，正如龙莫道所言，眼下这个鬼面人，与龙府那个绝不会是同一个人

龙青枫抬手，正当阁主以为龙青枫会趁势将他击杀，他也已然做好要与眼前这个少年殊死一搏的觉悟，却不曾想龙青枫也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抬手只是将试炼场上几名为数不多的幸存弟子推到游善身边。

“小游善，下山。”

龙青枫的语气不容置疑，游善脸上的泪痕未干，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眼前这个少年似乎在一瞬间变了个人，他的情绪平静，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阵法仍在震荡，铜铃不断下压，只需要几秒，这道阵法就会破碎，剑门山将会成为真正的炼狱。

游善不过犹豫一秒，便带着还有余力的几名弟子离开。

痛苦、悲痛、绝望……但都没有活下去重要，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你留下来想做什么？你也想献祭吗？”阁主大笑，“献祭乃是禁咒，就算你能成功，就凭你的修为，根本……”

阁主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龙青枫双指并拢，直接插入自己的丹田处——他一直觉得自己像个疯子，而此刻他却突然意识到，龙青枫比他还要疯狂。

龙莫道也是脸色一变，龙青枫的举动毫无征兆，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可不管他如何努力想要制止龙青枫癫狂的举动，都只是穿过他的躯体。

“因为不知道献祭咒，所以想活剥金丹自爆与我们同归于尽，为你的同伴争取时间吗？”

清冷且无情的声音从上空传响，龙青枫仍旧是面无改色，只是体内剧烈的疼痛让他半跪在地，全身颤抖。

“我说过，若你自愿交出守心石，也许就不会死这么多人。”

龙青枫却只是轻笑：“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想放过我们不是吗？不就是怕会被仙界知晓，才用铜铃隔绝剑门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吗？若你们真有心放过剑门，为何不从一开始就只来杀我呢？”

龙青枫的话语中是质问，但语气却平静的不正常，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说出最后的一番自述。

“若死的人是你最在乎的人呢？”君沂的声音不温不火，他并没有被少年几句话语激怒，甚至于直接无视了他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