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文柏的房间里,烛火摇曳不定,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挣扎着,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韩文柏静静地坐在桌前,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那紧绷的力度仿佛要将心中的懊悔与痛苦都紧紧攥在手中。
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却早已飘远。
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撑在桌面上,仿佛这样就能离心中的回忆更近一些。低垂着头,长发有些凌乱地垂落在脸颊两侧,遮住了他那满是痛苦的面容。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抬起头,用一只手轻轻拨开遮住眼睛的头发,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迷茫和痛苦。
他站起身来,脚步有些沉重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的孤独感愈发强烈。
手指轻轻触碰着窗棂,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心中满是对儿时的怀念,那时他与宛兰是那般的无忧无虑,情投意合,不知何时竟成了这番局面,到底是造化弄人。
他不知宛兰有没有怪他,可他无权无势,当时的局面,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到今日洛梵音的话,林宛兰已经嫁为人妻...他介意吗?
作为一男子,若说完全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可他觉得那不怪宛兰,相比失去宛兰的痛苦,其他的事情在他看来都已经微不足道。
可如今他连见都没办法见到宛兰。
想到此,韩文柏重新坐回到书桌前,抬笔写下一封书信,既然不能去寻宛兰,那便拜托洛小姐转交,今日的事,他也算看出来了,林宛兰定然在洛梵音那里,至于出于什么原因,韩文柏想不明白,但总之林宛兰是安全的,那便好了。
不多时,信送到了洛梵音面前,看着桌上的信,洛梵音表情晦暗不明。
“可有检查过?”洛梵音抬眸看向玄幽。
玄幽微微颔首,恭敬地说道:“回小姐,已经检查过了,并无不妥之处,这几日我们的人也有在暗处盯着韩文柏,他并未透露林宛兰的去处。”
洛梵音轻轻拿起那封信,手指在信纸上轻轻摩挲。
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似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这韩文柏,倒真是个痴情之人。只是这京城的局势,又岂是他所能左右的。”
玄幽看着洛梵音,问道:“小姐,这信要如何处理?”
洛梵音沉默片刻,说道:“给林宛兰送去吧,情之一事,还是当事人亲自来得好。”
“是,主子。”玄幽应声,犹犹豫豫一直没走,洛梵音抬头看了眼,便道“有话直说。”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懂,主子为何如此维护林宛兰,可是有其他安排?”玄幽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这件事确实困扰他许久,作为下属,作为玄卫的军师,主子行一步,他得要想好接下来的三步五步甚至是十步。
可林宛兰这事儿上,他实在想不明白,若说是为了林大学士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可主子从未要求过什么。
除此以外,玄幽实在想不明白林家还能给洛家提供什么帮助。
听到这儿,洛梵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困扰你很多日了吧。”
玄幽尴尬一笑,“确实,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没什么深意,林家对我们而言也确实可有可无,只不过是瞧着林宛兰有些可怜,想帮一把罢了。”
玄幽语凝,主子心善,可有这么心善?那林宛兰可是帝靖川的侧妃,若是利用得当,对帝靖川也是一把利剑。
“不用这副表情看我,我确实想得很简单,林宛兰与帝靖川不是一条心,帮也就帮了,更何况以那样的方式入了太子府,林宛兰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属下知晓。”玄幽应声,对于接下来的安排,心里也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