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帝靖川的疯狂举动很快引起了各方势力的警惕和反感。
那些原本被利益诱惑或威胁而有所动摇的人,在看到帝靖川如此不择手段后,纷纷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选择。
如今东京城中朝堂局势分明,从九王爷和洛梵音婚事确定之后,九王爷一党便与洛家站在同一立场,与元帝形成对峙局面。
其他在位的皇子无一能在这种关系中分杯羹,如今帝靖川连连被元帝厌恶,手中为数不多的势力更是被分据开来,如今再想在这东京城中谋得一条新的出路,这谈何容易!
京城的大街小巷中,人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帝靖川的所作所为。
一位老者捋着胡须,微微摇头道:“这曾经以德才兼备而闻名太子,如今怎变得如此疯狂?为达目的竟这般不顾廉耻,实在是令人不齿啊。”
旁边的年轻人也附和道:“是啊,如此行径,简直是把整个京城都搅得不得安宁。谁还敢与他为伍呢?”
“只怕是被逼急了,前段时间的谣言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吗?虽说陛下放开了对郡王府的围堵,但这样的事情,谁又知晓其中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不是吧,难不成那谣言是真的?”年轻人话刚出口,就被身边人把嘴捂上,谨慎地朝身边一看,见无人关注,这才压低声音呵斥道:“不要命了你!这话也是可以拿出来说的吗?”
年轻人自知理亏,拍拍那人的手,示意对方不会再说。
因着这一句话,周围的氛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说是谣言,可百姓心中也是有数的。
元帝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可当局者迷,元帝身处其中,以为自己是按照以往的行事方式来决断,可实际上在他认为这件事是他污点,不愿被人发现的时候,他便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被帝靖川牵着鼻子走。
而在百姓的眼中,生性多疑的元帝,在那样纷纷扰扰的流言中,不但没有继续追查,反而像是生怕大家误会一般,在谣言四起时将郡王府门前的侍卫撤掉,其中的含义,意味深长啊...
而这件事中,除元帝如此窝囊的行为被百姓私下议论外,帝靖川这个话题中心的人物更加惹眼。
在京城的各个角落,人们对帝靖川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他的行为逐渐被视为对整个朝廷秩序的严重挑战,许多人开始对他产生厌恶和恐惧。
一些曾经与他有过交集的官员和权贵们,也纷纷与他划清界限,生怕被他的疯狂所牵连。
林大学士望着帝靖川离开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身后的管家同样蹙眉道:“这郡王如今已如疯狗一般,只怕他再这样下去,岂不是将把柄递到元帝手中?若是郡王遭殃,小姐可如何是好。”
“是啊,宛兰该如何是好。”林大学士眸中满是无措,当初他宠爱的女儿以那样羞辱的方式进了太子府,当时的帝靖川言辞凿凿,满是对宛兰的情谊,他知晓帝靖川目的何在,可已经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以为帝靖川对宛兰多少是有怜惜的。
只要女儿幸福,其他的他都可以翻篇。
可洛家却告诉他那一切都是帝靖川有意为之,为的就是他的名,这一句话将一切都推翻,他含在嘴里都怕化掉的女儿,怎么容得下他人如此迫害。
即便才名誉满天下,即便桃李无数,可他仍旧是个手无寸铁的文人,尊你时你是老师,厌你时你便是个人微言轻的糟老头子。
林大学士此时的无力不知该如何表达,想到这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似乎都没有惊起半点波澜,又如何能将自己的女儿救出火坑。
可如今...他得做些什么!帝靖川自寻死路,他不能让他的孩子跟着他去死!
“备车,去洛府!”管家闻言一怔,当即便知晓自家老爷的打算,应了一声之后,一溜烟跑去准备。
只不过在选择马车的时候,管家选了那匹没有林家标识的车马。
宫中,已经不知道摔碎了多少名贵的杯盏。
元帝在得知帝靖川的进一步行动后,更是怒火中烧。
他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可怕。“这个逆子,简直是无法无天!” 元帝狠狠地拍着桌子,眼中满是愤怒。
他突然意识到,若说之前的帝靖川仰仗他惧怕他,会根据他的安排行事,那如今的帝靖川已经成为一个不可控制的危险因素,必须尽快除掉他。
元帝那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在灯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然而此刻他的愤怒却让整个御书房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