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沉默良久,挥了挥手让高盛退下。
独自一人在御书房中,目光落在书案旁被压在 最下面的盒子上。
元帝一把拂开压在盒子上面的书卷,望着眼前雕花精美的盒子,元帝心上情绪莫名地复杂。
打开的盒子的瞬间,那些被繁重政务压抑着而尘封许久的记忆缓缓涌上心头。
只见盒子中是一幅画,陈旧的画上,那是他与皇后年轻时的画像,曾经的恩爱如今已化作泡影。
画中的皇后巧笑嫣然,元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有无奈、有疑惑、有悲伤,更多的是深深的愤怒。
缓缓展开画卷,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画中皇后的脸庞,喃喃自语道:“曾经的你,那般温柔贤淑,到底是从何时起,一切都变了?朕到底哪里做错了,让你如此背叛朕?”
说着,元帝的手渐渐收紧,那幅曾付诸心血与真情的画作在他手下变得褶皱不堪。
“真是个笑话。”元帝嘲讽一笑,将那画扔进一旁的火盆中,火焰瞬间吞噬,画上皇后的笑容湮灭在火焰中,就宛如她即将消逝的生命。
而郡王府中的帝靖川,在得知府外有元帝的人监视后,愈发惶恐不安。他面色苍白,在房间里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走动,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这几日他的书房就没少过人,如今已然如此,满当当的屋子站着谋士,试图商量出一个脱身之计。
可帝靖川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并未发现那些谋士早已生了退却之意。
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众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王爷,如今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我们必须想办法向陛下表明忠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谋士紧皱眉头,语气急切地说道。
帝靖川眉头紧锁,双手不停地搓着,声音颤抖着说:“如何表明忠心?父皇将我困在府上,如今根本不见我,又怎会相信我的忠心?”
谋士沉思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王爷,或许我们可以暗中联系一些朝中重臣,让他们为王爷在陛下面前美言。”
帝靖川猛地摇头,脚步急促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此时谁会愿意为本王冒险?”
帝靖川顿了顿,停下脚步,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那些个大臣,平日里对本王阿谀奉承,如今见本王落难,怕是躲都来不及,怎会愿意为了本王去触怒父皇!”
帝靖川声音近乎咆哮,带着深深的绝望和愤怒,往日他还是太子的时候,那些人哪个见了他不是卑躬屈膝的,如今倒好,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
谋士们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一位较为年轻的谋士站了出来,拱手说道:“王爷,不如我们向其他皇子求助?他们或许会念及手足之情,拉王爷一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对这个提议没有太大的把握。
帝靖川冷哼一声:“手足之情?在这皇家,哪有什么真正的手足之情!他们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还指望他们帮忙?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的眼神中满是嘲讽,仿佛对这世间的人情冷暖早已看透。
“要不...与洛家...”谋士话说一半被帝靖川瞪了一眼,那未出口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洛家洛家,又是洛家,几次三番都是洛梵音步步紧逼,如今还让他去求洛家,他是真没皮没脸了?
帝靖川这一眼,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无助。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王爷,不好了,外面的守卫又增加了,而且陛下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要彻查王府。”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滚落。
帝靖川身子一颤,差点瘫倒在地,他强撑着站稳,咬牙切齿地说道:“父皇这是要将本王往绝路上逼啊!”
帝靖川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处因为用力而发白。
此时的洛府中,洛梵音正悠然地品着茶,听着玄幽的汇报。
玄幽神色严肃地说道:“主子,郡王府的情况愈发紧张了,元帝似乎下定决心要对付帝靖川。不仅增加了守卫,还调派了不少高手。而且,宫中也有了动静,元帝身边的几位近臣频繁出入宫廷,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洛梵音轻轻抿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出戏越来越精彩了,且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