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就在众位贵妇人还在兴致勃勃、眉飞色舞地谈论着洛梵音的婚事时,玄幽那神色焦急万分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不停地来回踱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仿佛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滚滑落,眼神中满是急切与不安,仿佛即将有一场可怕的风暴降临。
院中此时若都是自家人倒还好办,可今日情况特殊,玄幽毕竟是外男,此刻断然不可就这样冒冒失失地进了院子,只得心急如焚地守在门口。他的双手时而如铁钳般紧握成拳,关节泛白,时而又无力地松开,仿佛在与内心那汹涌澎湃的焦虑苦苦搏斗。
洛夫人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玄幽在外面那副焦急的模样。她心下明了,自家女儿定是有要紧之事需要处理,于是便善解人意地对洛梵音说道:“你去吧,万一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洛梵音闻言,赶忙起身,朝着各位贵妇人微微欠身,满怀歉意地说道:“各位夫人,梵音先行告罪,恐有要事需要处理,还望诸位夫人见谅。”说罢,便脚步匆匆地朝着门口而去。只不过她这一转身,太过匆忙,未曾注意到桌上其他几位夫人那充满不赞成的眼神,那些眼神犹如冰冷的箭,直直地射向她的背影。
“主子,有新的情况。”瞧着洛梵音出来,玄幽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凑近到洛梵音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慌。
洛梵音眉头紧蹙,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了?”她的目光犀利而急切,仿佛要将玄幽看穿,直接获取到答案。
玄幽神色凝重,仿佛那沉重的表情能压垮一切,他小心翼翼地凑近洛梵音耳边,轻声说道:“收到消息,三皇子那边似乎有了大动作。我们的人发现他最近与朝中几位大臣频繁接触,几乎是形影不离。每次会面都极为隐秘,且地点多变,让人难以捉摸。具体所谋何事尚未可知。不过其中似乎有九王爷的手笔,这段时日三皇子未曾来找我们,也是九王爷在暗中兜底。”
“九王爷?三皇子可知九王爷的举动?”洛梵音微微蹙眉,眸中满是疑惑,心里不停琢磨着九王爷帝砚尘的意图。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努力思考着其中的关联,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腰间的玉佩。
“三皇子不知,我有派人打探过,三皇子似乎一直以为是我们在暗中帮扶。”玄幽说到这里,声音愈发低沉,仿佛被沉重的秘密压得喘不过气来,额头上的汗珠又冒了出来。
听到这里,洛梵音瞬间了然,紧皱的眉心也缓缓松了开来,心中暗想:帝砚尘想必是不想她过多劳心吧。可三皇子结交朝臣又是为何,难不成安生几天,又耐不住性子了?
想到近日朝中剑拔弩张的紧迫氛围,洛梵音心中一紧,不禁有些后悔和三皇子这样沉不住气的人合作,但凭着自己骨子里的倔强,又不愿轻易承认,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他这又是要做什么?”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烦躁。
玄幽无奈地摇摇头,一脸苦相,嘴角耷拉着,说道:“该说不说,这三皇子办事儿不靠谱就算了,这段时日是真没少给我们添乱。就他这行事作风,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来。”
“不知三皇子用意,不过三皇子这举动是上次从我们这里离开之后才开始的.....”玄幽说着稍稍停顿,似乎在绞尽脑汁地斟酌着如何措辞,良久才道,“属下猜测,三皇子....或许是瞧着太子无暇顾及,想要趁机多拉拢几人,以壮大自己的势力。”
“他现在联系了哪些人?”洛梵音蹙眉追问,心中对三皇子的不满犹如熊熊烈火,燃烧到了顶点。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关节泛白。如今她还在东京城内,时时刻刻地嘱咐都换不来他的安分守己,等她去了边疆,三皇子不知还得出多少幺蛾子,一时间,洛梵音顿感烦躁不堪,对三皇子也有了舍弃的念头。
玄幽听着洛梵音的问话,不经意间打量了一眼院中坐着的贵妇人,再次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报了几个名字。洛梵音听着,紧蹙的眉心这才松开不少。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你这段时间盯着些,把我们的痕迹清理干净,若是他沾了不该沾的人,立马撤。”洛梵音神色严肃,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决策者。
“主子的意思是要舍了?”玄幽没有点名道姓,但在场的二人皆知所指是谁。
“舍不舍,全看他。”洛梵音说罢,又一脸凝重地叮嘱几句,“这几天府上人多,玄影那边可能忙不过来,你也帮着盯着些,莫要让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