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脉象不摸还好,两指轻轻触摸洛梵音滑腻的皮肤,那疏离淡漠的面颊此时满是不属于他的神色。
良久,无心收回手,就那般定定站在那里,似乎在打量着洛梵音,“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怎的把自己身体弄成这个样子”
洛梵音没想到无心还会医术,一时没防备让他摸到脉象,听着无心略带愤怒与担忧的声音,无奈挑眉,“想的事情很多,比如午膳用什么,比如明日带什么钗环...”
无心听着她在那边鬼扯,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在软榻上躺着,我给你扎几针,会舒服些”
瞧着无心拿了金针过来,洛梵音回头看了眼软榻的枕头,缓缓躺了下去,至于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此的行为是不是妥当,洛梵音根本想不到这里,若有人问起,洛梵音只会说一句不可讳疾忌医。
而更重要的是,她的人这段时间将无心查了个彻底,除了不知道他家族为什么会被灭门,其他所有证据都印证无心并无异样,所以无心....勉强算是她信任的人,更何况此时不同前世,即便现在关着房门,她相信玄影也时时刻刻关注着这边。
无心拿着金针来到软榻边坐下,瞧着乖巧地躺在软榻之上,眼巴巴看着他的洛梵音,无心神色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我尽量轻一些,你别躲,不会疼的”无心叮嘱着,洛梵音学武之人哪里会在意这些,无心话音刚落,洛梵音便不耐烦地道,“尽管来!只要别把我扎傻了就行”
无心对于洛梵音的态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长长呼出一口气,等她闭上眼之后便开始为她扎针,随着无心的动作,洛梵音的额头上扎了许多根针,看得格外吓人,而就在洛梵音头痛缓解,整个人渐渐睡去,呼吸逐渐平缓之后,房门突然被打开,房门被推开的很急,但也格外小心。
无心朝门口看去,便瞧着玄影紧张地朝里看来,在看到洛梵音满额的金针时,玄影的眉心蹙得越紧。
“她头疼,扎了几针睡着了”无心知道玄影担心洛梵音,便解释了一句。
他的话,玄影谈不上信不信,他更相信自己看到的,身为玄卫,多少也会一些医术,没有回话,径自来到洛梵音身边,轻轻摸着她的脉象,在确定她真的只是睡着了之后,玄影微微颔首,“抱歉”
“无碍”
无心说着起身,将房间留给洛梵音,“这里留给她休息,你若不放心就在这里陪着吧,等一下我过来拔针”
玄影看看躺在软榻上睡得香甜的洛梵音,犹豫片刻追了出去。
“无心大师,主子身体如何,恳请大师如实相告”玄影抱拳,态度诚恳,洛梵音总不可能闲来无事扎几针吧....
无心顺着玄影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对于玄影的疑问有些不解,“她这情况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府上无人知晓?”
玄影的眉心如沟壑一般深,摇摇头道,“不知,我家主子到底如何了?”
“思虑过重导致的头疼,时间久了,对身体的损耗很大,我给她扎针只能缓解一时的头疼,与其治疗,不如让她宽宽心”
无心说罢瞧着玄影站在院内瞧着房门的方向,那么一位武功卓绝的玄卫首领,此时是那般的无措。
喃喃一句阿弥陀佛,这才转身离开。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屋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影。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窗边那轻薄的纱幔,仿佛在低语着什么秘密。
呼吸间是独属于庙宇中香火的味道,本该是十分舒心的氛围,玄影望着无心离开的背影,心中却如同被一块巨石压着,满是忧虑和自责。
他在心里不停地责怪着自己,身为玄卫,时时刻刻守在洛梵音身边,怎么如此粗心,竟没有早些发现主子身体的异样。
窗外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可这声音在玄影听来,却更添了几分烦闷。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转身回到房间门口,就这么守着洛梵音。
洛梵音安静地躺在软榻上,睡梦中也微蹙着眉头,似乎连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洛梵音悠悠转醒。她缓缓睁开眼睛,余光看到自己额头上的金针还未拔掉,便也就躺着没动。
玄影第一时间听到房间内的声音,第一时间开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