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先皇后期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心寒,可这高盛如此轻易地改变立场,真的只是因为看到了他的才能和大势所趋吗?还是他在打着其他的算盘?如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九皇叔势力庞大,太后又不是个安稳的。
若高盛不可信,那九皇叔为何又让他留在宫中,他又该如何辨别身边之人的真心与假意?
新皇手中摩挲着象征紫薇使的令牌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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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微微叹了口气。
“高盛,你所言或许有一定道理。但朕如何能确定你不是见风使舵之辈?先皇待你不薄,你却在关键时刻背叛他,朕又怎能相信你会对朕忠心耿耿?”
新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和警惕。眼神更加锐利,仿佛要穿透高盛的内心。若高盛只是为了谋取私利而投靠,那他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背叛。他必须试探出他的真实意图,否则他只怕寝食难安。
高盛忽而跪倒在地,“陛下,奴才绝无二心。奴才深知一臣不事二主的道理,但先皇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奴才看不到天元国的未来。陛下您登基以来,勤勉治国,任用贤能,奴才对陛下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奴才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新皇沉默片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高盛,你既已选择辅佐朕,就要忠心耿耿。若让朕发现你有二心,朕绝不轻饶。”
高盛再次磕头,“陛下放心,奴才定当尽心尽力辅佐陛下,绝无二心。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既如此,朕知晓你先前与九皇叔和九皇婶多次交手,如今既然我们站在同一阵营,希望您能既往不咎。”
“陛下,奴才与九王爷九王妃并无恩怨,先前的敌对不过是阵营不同,利益不同,如今我们在一条线上,自当全心全意辅佐陛下。”
“高盛,朕能信你吗?”良久,新皇幽幽问出口,言语中听不出情绪。
高盛微微抬首,目光直视新皇,“陛下,臣绝对忠于您。”
至于他与帝砚尘的交易……
只要眼前这位年幼的皇帝不动卸磨杀驴的心思,他便能一直为他所用。
想到帝砚尘寻找到的,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高盛微垂下额,满眼的温情。
他孤身一人,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潦草度过,可他妹妹还活着,为了妹妹的安全,他的背叛又算得了什么,即使他不背叛元帝,他也不认为他能走到最后,他不过是没有陪着去死罢了。
“这段时日,你安排人盯着太后,莫要让她再说些什么对九皇叔和九皇婶不利的事情。”
高盛闻言躬身行了一礼,本不打算多言,但看那仍旧带着稚气的皇上,高盛难得好心地提醒一句。
“陛下,太后的一言一行,除去监督,更需要的是您的规劝,奴才掌管紫薇使多年,对于这宫中见不得人的地方应当更了解一些,这宫中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筛子,我们在监督的时候,其他人也在听着,若想杜绝,只有从根上挖掉。”
“朕何尝不知。”
新皇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从高盛身上移开,再次落在案几上的奏折上。
那些奏折仿佛一座沉重的山,压在他的心头。
太后一心为他,他了解,可或许是以前被压得太低,心中的欲望在这一刻越发膨胀,甚至膨胀到,她以为坐上这个位子就已经没有后顾之忧。
可这位子怎么可能那般容易坐稳,更何况那是帝砚尘与洛梵音,他是年幼,但不傻,他们为何突然出手对付先皇,不正是因为洛梵音怀有身孕,他们要为那孩子摆平一切危险吗。
太后如今这般,与自寻死路有何不同。
“高盛,你先退下吧。朕需要好好想想。”新皇的声音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