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侥幸自己没中箭的蓝领们仗着己方人多势众,趁着宁子初还没时间亮出新招式之时集体将其围在垓心之中。宁子初并没有害怕,他只是重新将水华衣包裹全身,在水华衣的波澜还未漫延至下巴的时候,宁子初突然仰头朝天大喊一声:
“是时候了,还不快点出来?!”
只见其话音刚落,天空突然刮起阵阵寒风,围在最边上的蓝领们陆续发出惊恐的惨叫,围在里边的蓝领们脸上更是又惊又怕,他们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身后,却只看到身后的同伙早已蜷缩在了地面上,他们的手筋脚筋都被利刃所割断,那惨状就像一群被下了药的耗子,剩下的那点力气,只能供他们半死不活的哀鸣。
正当这些蓝领们一脸懵圈的左顾右盼之时,其中一个围在中间的蓝领突然低头对众人惊呼道:
“快看,脚下,在咱们脚下!”
蓝领们纷纷低头看向自己双脚,他们发现自己脚下不知何时已踩在了一滩黑色的油污之中,这油污又黑又亮,而且还泥泞不堪。蓝领们本想把自己双脚从油污里拔出,却发现自己双脚早已失去了知觉,那些黑色油墨似乎有着思想,正沿着蓝领们的脚踝缓慢的往他们的腿上爬,这种麻痹的感觉随着油墨在皮肤上的攀爬而迅速从蓝领们的双脚传到了他们的两条大腿上,只是一口呼吸的时间,这群蓝领便被油墨给彻底包裹尽了全身,一时间,宁子初的周围敌人都变成了一尊尊黑色的诡异雕像。
当那些黑色的油墨快要流到宁子初的双脚之时,宁子初右脚猛的在地上一跺,一股浪花从他脚上的水华衣里震出,以同心圆的方式传播到四面八方,激荡的水流将围在宁子初四周的“黑色雕像”往外推送出去,也顺带把地面上的黑色油墨给冲散开。
待水流停下后,宁子初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水华衣,两个男子从他的左右两边走来,他们的左手掌心之上都漂浮着一个小圆球,左边男子手上的圆球是白色的,右边男子手上的圆球是玄色的。
宁子初看了看自己左右,说:
“吴澎瑜,吴澎孝,大房没人了吗?怎么现在处理家务事都要二房的人出了?”
右边的吴澎孝开口说道:
“二房也是吴家的一份子,家中既然出来这档子事儿,二房亦有职责清理家务。”
宁子初笑了笑,其实他心里清楚,身边的吴澎瑜和吴澎孝也清楚,现在吴家大房权利最大,他们跟海外组织的生意越做越大,为了开拓海外市场,他们甚至还以为极珍院换取海外情报为条件,让极珍院默许他们家在海外的各项经营活动,如今的吴家大房,早已掌控了吴家三房宗亲的业务人脉,甚至还安插了不少自己的暗桩在其余的两房之中,他们想要打压吴家的谁,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所以明面上,吴家的三房宗亲都要以吴家大房,吴家的家规也是由大房当家吴潮亭监管,吴家任何人若是犯了错,均由其派遣吴家人上门处理。以往吴潮亭都是派遣大房自家子弟,可自从二房从吴潮亭那接过不少生意后,大量的二房子弟就成了吴潮亭的舔狗,为了换取更多的生意,二房的人不惜为吴潮亭做出一些得罪自家人的事情,今天清理家务的这两人亦是如此。
小主,
早在丛小木屋出发前,宁子初就打电话联系了吴家大房的当家吴潮亭,在简单的阐述了吴家三房现在所做的事情之时,吴潮亭在电话里全程莫不知声,在听完宁子初的报告后,吴潮亭便果断的挂掉了电话。虽然对方一字没跟自己说,但宁子初笃定吴潮亭不会放任三房在炼丹这件事上胡作非为,宁子初在赌,这是事关自己命运的一场豪赌,现在看来,他赌赢了。
宁子初看了看酒厂的周围,越来越多的吴家子弟来到了酒厂,有些他还是认得的,大都是吴家二房的人,站在他左边的吴澎瑜对他说道:
“潮亭世伯交代过,叫你只管去做你自己要做的事,他只管教育自家人,其他的事情,他管不着,其他人的死活,他也不想管,但今天之事,你万不可牵扯到吴家。”
宁子初听了吴澎瑜的话,顿时因吴家的虚伪与傲慢感到恶心,他没有跟吴澎瑜和吴澎孝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径直走向留着吴澎坚气息痕迹的厂房。
厂房里的酿酒设备倒是齐全,有的甚至还在运作之中,浓郁的葡萄汁气味充斥在厂房里 就是宁子初沿着吴澎坚的气息走到一处蒸溜箱面前时,有两人却挡住了他的去路。这是一男一女,两人的年纪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宁子初虽从未亲眼见过他俩,但八年前的那本族谱名册已经让宁子初大致猜到他们应该是谁。
这两人,男的叫吴澎廉,是吴潮岱的大儿子,女的叫吴澎丹,是死去的那个吴潮山的小女儿。这两人看来并没有打算和宁子出废话,因为宁子初看到这对堂兄妹的双手掌心之上已经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晶莲花。
“哎~”
宁子初短叹了一声之后,伸出手指朝那两人勾了勾,示意让他俩尽管放马过来。
吴澎廉和吴澎丹立刻会意,他俩左右分路,身形犹如两道疾风,他们所过之处,地面凝结出一片白霜。
宁子初再次将水华衣收缩到双壁之上,以刚猛迅捷的拳法带动双臂高速旋转的水流,处惊不变的格挡下了吴澎廉和吴澎丹分侧两边的凌寒一掌。吴澎廉和吴澎丹即使是中间隔着一个宁子初,他俩也能默契的同时运气一推,更加冷冽的寒气分别从吴澎廉和吴澎丹的掌力之中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