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烎将育息丸咽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里连说了几个“好苦”,接着擦了擦嘴唇,继续对继续说:
“我那把镰刀确实就是一把普通的镰刀,你刚刚没看到宁子初挡下雾家小子那一刀时,他手里的那把镰刀已经崩刃了吗,虽说宁大队长那也算是总院保安部里的一大干将,但他要是再这么跟吴家小子耗下去,我看悬。”
宁子初手拿镰刀,不停的与那红寸头手里的黑刀来回推揉,一次次卸掉了红寸头黑刀上的杀气,为了不让红寸头得以抽身,宁子初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红寸头的右臂肘关节处,双脚的脚尖死死的顶着红寸头的双脚尖上,不让其有机会发力。
韩烎看到红寸头被宁子初锁住了架势,又话锋一转,佩服的说道:
“还得是宁队长,这招吴家的锁千杀用得巧,用得妙啊,好一个四两拨千斤。”
毕竟我也算是武术世家的后代,早在幼年之时,我爷爷就教了我许多嗅字门的外加招式,当时年纪小,学起来也不认真,爷爷只好一边教我拳脚,一边则告诉我武学修行的门路要领,时间久了,我对武学的悟性也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了一定的见地。刚刚韩烎口中的“锁千杀”,应该是宁子初以自己手脚之劲封住了红寸头的四肢发力点,使得红寸头即使想运气打出下一招也无处发力,这跟太极宗师杨露禅的那一招“鸟不飞”使鸟儿在掌中飞不起来是一样的原理。
我注意到红寸头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打着赤脚,眼看他的黑刀和身段都被宁子初锁得死死的,本以为宁子初不久能耗尽他的气力,让他放下屠刀,未曾想,红寸头双脚突然从脚底开始,不停的有水珠从地面爬到他的脚上,一滴滴从脚板到脚背,从小腿到腰身,再到布满全身,很快,覆盖他全身的水滴瞬间汇聚到他的左臂之上,然后沿着他的左臂奔涌到他黑色弯刀的刀身,紧接着,红寸头大喊一声:
“噫~呀!”
黑色弯刀上的水霎时间从刀刃处喷射而出,将红寸头的刀与宁子初的镰刀彼此弹开,红寸头趁势挥刀,他刀刃上的水流化作刀罡一道,以月牙之形,凌厉之势,朝宁子初砍去。
韩烎见状激动的说道:
“我靠,这是浪中藏月?原来这一招是这么使的,这个吴家小崽子,对自家人竟然还这么狠!”
宁子初右手紧握镰刀抵挡着这道以奔流之水潮所成的凶烈刀罡,他的双腿膝盖略弯,两只脚板死死的顶在地面上,生生被红寸头的这到月牙刀罡往后推了五六米,宁子初若再往后一步,他就会掉进身后滚沸腾着的热水池子里。
一声短暂而清脆的金属断裂之声过后,从宁子初所在的方向上,飞出一块黑东西,这东西旋转着朝我和韩烎飞来,发出“嗖嗖”两声后便劈到了韩烎所趴着的那棵树的主干上,我凑近一看,发现是韩烎的那把镰刀上的半块刀身。紧接着,巨大的水流泼洒之声从宁子初那儿传来,我转头看去,发现宁子初竟用自己身体硬扛红寸头的月牙刀罡,那刀罡劈断了宁子出手里的镰刀后,继续砍向宁子初的胸膛,宁子初口中刚刚还咬着的灯已经消失不见,此时他的身体上好像被一层青绿色的水流所包裹,这层水流正以反引力的方式在宁子初身上循环流转,所泛起的层层波澜将那道砍在宁子初胸口上的月牙刀罡瞬间冲碎,散落成满地水花。
韩烎看到宁子初身上的水流,情绪更加激动,他拍着树枝大声说道:
“绝啦,绝啦,宁子初这个吴家外戚竟然会吴家的绝技,水华衣!”
我有些受不了韩烎一惊一乍的现场解说,于是问韩烎道:
“你不是刚刚说过,宁子初的母亲是吴家长女吗?那宁子初会吴家的技能也是在情理之中啊,你至于这么激动嘛?”
韩烎还在兴奋用手拍着树枝,他低头看我说道:
“你是有所不知,吴家向来都是重男轻女,吴家的绝技虽然后代子孙无论男女都能学,但是每项绝技却只允许家中男丁学全所有招式,而吴家传女子所学,在每一项绝技上都会故意缺那么一两招,不仅如此,待到吴家女子出嫁之时,在其结婚前夜,吴家长老便会废掉自家女子的修为,以防止吴家之学流传与外姓之中,宁子初既然会吴家绝技,这就说明他母亲并没有被废除修为,你说这让不让人惊讶?”
从战场上飞来的一道水花打断了我和宁子初的谈话,宁子初笔直的站在原地,他的身后就是滚烫的温泉,红寸头拿着他的黑色弯刀在宁子初身上疯狂的劈砍,可宁子初面不改色,躯体任由红寸头的黑刀看来,却始终不动如山。红寸头的黑刀在宁子初身上挥砍下的每一刀,都被覆盖在宁子初身上的水华衣通通挡下,并回弹出四溅的水花。
红寸头见自己手中黑刀在宁子初劈砍身上无果,便他收回了持刀的左手,与此同时,黑刀重新变成之前的黑色球体悬于红寸头左手掌心之上,但黑球没多久就变成了一朵盛开的黑色莲花贴在红寸头的左手掌心之中,随着红寸头嘴里爆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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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他的左手一掌拍在了宁子初的左胸心口之上,这一掌似乎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流在红寸头和宁子初周围扩散开,吹到我面上时,竟然冰冷刺骨,再看宁子初,他的水华衣从他心口处开始凝结片片冰霜,红寸头这一掌,仿佛给宁子初身上带来了天寒地冻,冰霜从宁子初的胸口迅速蔓延开来,一眨眼的功夫,穿着水华衣的宁子初便被红寸头的一记寒掌给冻成了一座人形冰雕。
韩烎摸了摸自己那刚刚被寒气刺激到的脸颊,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