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那些隐藏多年的回忆不断的涌现在眼前,自己父母的声音仿佛在追着自己跑:
“你怎么回事?这就扛不住了?自己站起来,擦掉身上的血,今晚你自个儿留在山里,自己熬过去!”
“萍儿,别怕,妈妈脸上的伤是因为摔跤摔的,不是爸爸打的,别怕……”
“我怎么搞的,竟然有你这么个货色的女儿,啥都学不会,我要你有何用,看见你都觉得晦气,干脆早点把你嫁出去得了!哭什么!打你都是为你好!谁叫你这么不争气!”
“萍儿,没事了……他死了……哈哈哈,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母女,走,咱们一起离开这里……”
南宫萍受够了耳边这种鬼一般的骚扰,她的右手掌心突然隆起一个包,这个包渐渐变得尖锐,然后戳破了她的掌心皮肉,露出一个白色的剑把,南宫萍两眼失神的用左手握紧剑把,将一把一尺来长的四面短剑从自己右手掌心抽出。
这把短剑的剑锋两侧上不仅有血槽,在血槽内还有数个圆形小孔,南宫萍低着头,她持剑的左手以迅雷之速朝最近一侧的柱子横劈一道,一声奇异的乐曲从剑锋里演奏出,柱子应声断裂,眨眼道功夫,其后排的柱子也一并被剑气所劈断。
南宫萍剑指前方,只见剑锋光芒一现,剑气奔涌而出,威力之霸道将前方的柱子刺破一片,就连底座的一具具尸体也都被分成了两半。
南宫萍右手还在滴着血,她举起血珠滑落的右手,点了两侧耳朵下边的风池穴,让自己暂时抛弃听力,然后大步走向剑气劈出的路上。她一路走,一路用剑劈砍柱子,柱子、尸体,碎裂一地,可耳边依旧回荡着往日父母的声音,本以为离开了肖家,又改姓了南宫,自己就能彻底忘记那些痛苦的事儿,没想到,噩梦不是消失了,而是跟自己玩儿起了捉迷藏,就在此刻噩梦放肆的从黑暗里冒出,化作绳索将她捆绑。
南宫萍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剑,一段段如笛如箫的旋律从剑锋之中传出,乐曲带着剑气对着一根根柱子横劈竖砍,可无论南宫萍怎么砍,柱子似乎总是看不完,路也总是走不出去。
忽然,一个身影从前方掠过,南宫萍边砍这柱子边追上去,这影子似乎早就发现了南宫萍,并且有意戏耍她一番,灵活的穿梭在柱子之间。
“不对,不对……”
南宫萍停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朝洞穴上方看去,影子和本相是相对而生的,影子既然在地上,那么本相必然在上空。果然,当南宫萍抬头看向洞穴顶上之时,一只长着四只犄角的怪牛正趴在洞穴顶上的一侧看着她。
这怪物外形像牛,但四肢却更接近猫科动物,尤其是带着弯钩的爪子,都插进了岩石里。怪物一身稀疏的黑毛,皮肉是褐色的,一条细长的牛尾左右挥动,鼻子像猪鼻,带着红色瞳孔的眼睛更像人眼,怪物与南宫萍四目相对,似乎已经把南宫萍内心的恐惧彻底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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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顶上不仅有怪物,还有一排排柱子,没错,和排列的地上一样,只不过是倒立排放的,南宫萍低头看了看刚刚自己砍断的柱子,竟都奇迹般恢复了原样,从上下两边的尸体底座上看,地上的那些柱子其实是洞穴顶上的柱子的倒影,南宫萍明白了,这一切的根源,应该就是那个树形烛台搞的鬼,她剑锋纵向一劈,汹涌而出的剑气径直斩向烛台。
怪物从洞穴顶上快速攀爬,然后纵身一跃到烛台前方,用头上的四只犄角撞破了南宫萍的剑气。
南宫萍用右手触摸身边的柱子,手掌果然从柱子中穿过,看来之前的触碰柱子和尸体的触觉根本就是幻觉。于是,南宫萍大胆的穿过层层柱子,对着怪物当头就是一招力劈华山,怪物却早已预料到南宫萍的进攻,它趴在地上,侧身轻轻一闪,躲过了剑锋。
但这恰好合了南宫萍的意,醉翁之意不在酒,剑锋所指在于烛台,就在怪物躲开之时,南宫萍的剑气已将烛台砍下了一小段。一枚蜡烛连同一段架子砸落地面,蜡烛熄灭的同时,地面上一处角落里的柱子和尸体也随之消失。
怪物发觉自己上当后,一头撞向南宫萍,南宫萍没有躲闪,就在怪物的犄角就快撞到她之时,她以一招白蛇吐信剑指怪物的前额,怎料,当剑锋刺入怪物前额后,南宫萍既没看到血光四溅,持剑的手也没感觉到剑刃穿过皮肉的触感。
不仅如此,怪物的身体更是一跃穿过了南宫萍的身体,当南宫萍转身朝自己身后看去时,只看见那一排排怪异的尸体和柱子,怪物却已消失无影,南宫萍右手已经愈合大半,她摸了摸自己身子,确实并无任何损伤,这怪物,难不成只会吓唬人?
还没等南宫萍反应过来,一个黑影在怪物消失的地方上空直冲下来,南宫萍仰身跪地,从黑影的肚皮下方滑步穿行而过。看着一根根柱子幻影从自己肉身穿过,南宫萍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挺身一个乌龙绞柱一跃而起,再次面对那黑影,那黑影其实就是原本的那只怪物,这洞穴地上与顶上之间相隔至少十米,这东西它到底是怎么无声无响的上到上面的?
来不及多想,怪物又一次发动了进攻,这次它露出了自己两只锋利的前爪,对着南宫萍就是一招饿虎扑食。南宫萍顾不得多想,持剑的左手横扫一道剑气斩向怪物,这次怪物反应不及,头上的右边一只犄角被剑气砍下了半截,剑气没有停留,而是撞向了怪物身后的洞穴入口,在石壁上劈出了一道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