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大概离我们只有不到三百米。”
卧马山东北方向山势要比我们这儿高出很多,再加上缺乏氧气,我们即使是走过去,都感觉像是在山上跑了五公里。由于发出惨叫之人的呼吸节奏非常混乱,而且人一旦惊慌,身体就会散发出一股酸味儿,所以通过嗅觉我便可以透过深山丛林,大致定位到那人的方位。
不过,也只能大致定位,因为这里空气太少,气味传播得太慢,比起宁子初的眼睛,我还是差太多,因为一听到尖叫声,宁子初就变成了一台导航机器,在我还无法确认具体线路之时,他就已经知道事发地点在何处了,跟着他就像跟着一台零误差的导航机器一样。
在一处悬崖边上,有五六个人正围在一起,他们拿着手里的工兵铲,两两肩靠肩的缓慢移动,眼神里都充满着恐惧,警惕的扫视着周围,我注意到,之前在卧马小栈碰见的大胡子和侏儒男也站在其中。
在他们身后,一个男人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他的窝里只剩下两个黑红的窟窿,肚皮干瘪凹陷,徒留一副肋骨还怀疑的在顶在胸膛,看样子应该是没气儿了。离这具尸体不远的树下,另一个男人正靠着树干坐着,他右手攥着一颗雪莲,两个眼窝里边的眼珠子也莫名丢失了,血流不止的嘴里,舌头只剩下不到一寸的舌根,他的肚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肆意爬动,这给他造成的痛苦使得他浑身颤抖,即使已经无法言语,可剧烈的疼痛让其忍不住一直张着嘴嘶吼,哀鸣之声在山崖之间反复回荡。
“离开!你们都赶快离开!”
奥托大力挥着双手,高喊着让那几个手拿工兵铲的人立刻离开尸体和伤员周围。那几人看见是奥托来了,赶紧遵照其要求撤开,留出道路给奥托过去。
可奥托看见那几人散开之后,立马停住了脚步,他冲还在身后赶来的我们喊道:
“不要过去,你们也站在这儿!”
眼看奥托神色异常,我们也及时停住了脚步。
可奥托脸上紧张的神情并因此未消散,他又一次冲众人喊道:
“再退!尽量远离这两人!”
我们也照做,退到离那俩人差不多有十米远后,那个坐在树下的男人突然全身犹如电击一般剧烈抖动起来,嘴巴似一根泄露的水管,鲜血随着身体的抖动从嘴里喷洒而出,紧接着他的耳朵也开始喷血,鲜红的血液在草地上泼了一遍又一遍,数秒之后,男子血液已经流干,而我也闻到了又一具尸体的气味。
“是中毒了?”
南宫蒲问道。
奥托:“不是,他们是挖到了眼戳子。”
奥托指着悬崖边上一块地,那里明显被挖了一米多深,两把工兵铲还在坑旁边放着。坑里似乎有个直径不到一寸的圆形洞口,看着像某种动物的巢穴。
“诈尸啦!”
撤到一边的一个人手拿工兵铲指着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喊道。
只见那具尸体突然在地上挥动着四肢,身体里还传来一种古怪蠕动声。
随着“啪”一声,尸体朝着悬崖方向的肚子突然爆炸,我好看到一条火腿肠在空中爬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随着血水肉渣冲向了山崖之下。空气中,除了浓厚的血腥味之外,还有一股怪异的臭味,闻着像是烂泥和酸臭腐蚀性液体的混合物。
宁子初:“我听说过,西北山区里有一种叫眼戳子的东西,有人说长得像一条大蚯蚓,若是有人不慎挖到它的巢穴,它就以极快速度会蹦到人的脸上,戳进人的眼窝中。”
奥托眼睛盯着靠着树下的另一具尸体,说道:
“不止如此,我们这一直以来都有关于眼戳子的传说,相传眼戳子力气大的很,它们的嘴里都是利齿,能钻开头骨,先吃脑子,等吃完了脑子再往下钻,从舌头到五脏六腑,只需要几分钟,就能被它啃个精光,小时候曾经听我父亲说过,他有一次巡山,在山里的一处山坡上发现了一伙偷木贼的尸体,他们肚皮爆裂,有眼无珠,在尸体边上有一顶帐篷,不过他们生前只搭了一半,没搭好的那一半帐篷下,有一枚帐篷钉融化了大半截儿,钉子旁边有一个黑窟窿,当时我父亲猜测这些偷木贼应该是在钉帐篷钉时,砸中了眼戳子的窝,所以都被窝里的眼戳子给弄死的。”
奥托的话刚说完,那具靠在树下的尸体也开始诡异的疯狂挥动着四肢,短促的爆炸声过后,尸体附近的草地上血肉模糊。
我们发现奥拓正往大胡子那赶去,于是都小心翼翼的挪步跟着他。
“喂!你叫钻地龙是吧?”
奥托冲大胡子喊道。
大胡子先是被吓得一激灵,然后转过身来,眼神凶恶的瞪着奥托,看来他以为奥托是来找茬儿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奥托抬手向钻地龙亮出那枚耳环,继续说道:
“耳环,这枚耳环你是在哪里捡的?”
钻地龙摸了摸自己左边裤兜,涌他浑厚的声音骂了一句:
“操!算了,看在你救了大伙儿一命的份儿上,这东西你顺走就顺走吧!不值钱的玩意儿,不过可没下次,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