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听说过,五门之人转为导游,之前所学必须要被本门所废除,然后学习导游的防身之术,其中之一就是很胶囊,但我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导游怎么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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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瀚指了指子非,说:“还得感谢他的师兄,五门七杰之一的望字门陈秋荻,人家十六岁就发明了黑胶囊,好用得咧!”
说着,许文瀚从裤兜里拿出一颗五厘米长的胶囊,很明显这个胶囊已经被用过了,因为胶囊表面明显凹陷破裂,里边是空的,像个空蛋壳。
许文瀚把空胶囊放在掌心上,说:“用法极其简单,我当时脑袋天旋地转,和你刚才一样分不清空间的虚实,嗅字门的本事只剩下内息嗅觉,隐约之间,我闻到了一股腥味,其实我倒不怕,比那更可怕的事儿也不是没经历过,于是我从裤兜里拿出黑胶囊,将其捏碎,耀眼的亮黄色光线在胶囊破裂的瞬间从里边爆发出来,随后我觉得环境越来越热,像是房子着火了,灼热的感觉持续了一分钟,至少我感觉是一分钟。”
子非看着许文瀚手中的黑胶囊,说道:“胶囊里边的成分有辟邪的唾液,这种神兽非同一般,是仙灵,它能与我们合作,实属我们的荣幸,陈师兄用它的唾液做成的黑胶囊给导游防身,若导游遇到危险,则捏碎胶囊,辟邪的唾液就会包裹导游身体三分钟,这三分钟时间内,导游百毒不侵,邪瘴尽退,导游便可以抓紧时间求生。”
许文瀚把黑胶囊空壳放回裤兜,说:“当这种发着黄色光亮的粘稠液体全部包裹完我的身体后,空间也恢复了正常,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房间里,一个女孩,大概五六岁,蹲在床边哭泣,我知道她不是人,因为我没在她身上嗅到一丝人气儿,趁着身上还有胶囊液,我壮着胆子走过去,随着我的靠近,女孩身体越来越透明,直到彻底消失,我站在她消失的原地,感觉到脚下的砖似乎空心,我趴在地上一块一块砖敲着,一直钻到床底,结果触碰到了机关,掉到床底的暗室里,身体感觉压着一个东西,起身一看,是一个抱着钱罐的女孩,和刚刚在房间里的长得一样,发青的肤色和僵硬的身子死死的抱着钱罐,应该可以被人在她活着的时候强行从七窍灌入水银,所以死后才会保持身体不腐,女孩穿着奇怪的长袍,翠绿色,用金丝绣着怪异的符咒,她怀里的钱罐被我压碎了一部分,里边只有一个白色的蛋壳,空的,周围太黑,看不出什么来,而我胸口莫名绞痛得厉害,痛得我额头冷汗直冒,眼看黑胶囊的药效就要消失,我赶紧爬出暗示,逃出孤院……”
许文瀚没再说下去,环境中,我们三人一言不发,就这么安静的坐了一会儿,终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所以,钱蛇呢?”
许文瀚玩弄着手里的折扇。
“钱蛇,被我压破蛋壳,没能修成正果,出于对我的报复,它附身于我的身体,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我:“那孤院的暗示里边是什么?”
许文瀚:“我之后在南部分院住了整整三个月,孤院的事情院里派了望字门的宁子初去处理,具体我也不清楚。”
子非指着许文瀚说:“沈院他们也拿你师兄没辙,后来我把他弄到总院这边的异象检测部,用了一种当时研发的新方法才把他治好了。”
许文瀚看着人面树,此时的人面树没再开花,无叶无花的被月光照着,扭曲的树干看起来像个孤独的老人。
“你们当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老周命你们研发困虫咒最初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拥有合神兽,结果五年时间你们没有突破性的进展,这才想着拿我做实验,万幸成功了。”
我:“人面树,我好像在哪听说过……”
子非站起身,走到人面树旁,盯着树说道:“原产地是阿拉伯地区,我国古籍中像《新唐书》和你之前提到的《酉阳杂俎》也有记载,这棵是从日本运来的,珍贵至极。”
这两人明显在打马虎眼,一晚上经历这些个事儿,我没什么耐心看他们“打太极”,索性直接问道:
“这棵人面树和困虫咒,以及鬽到底有什么联系?”
子非眯着眼睛,咧着蛇一样的大嘴,不慌不忙的说:“困虫咒本是周院长要求技术研发部和异象检测部联合研发的一种符咒,最初的目的是想着通过在引虫师学徒身上施下咒印,让世间所有的异虫不分善恶都能成为其合神兽,这样可以不仅可以增加院里的引虫师力量,还能节省很多学徒游历的精力和消耗的费用,大大提高院里的工作效,可一连几年,我们只有失败,没有突破,除了周院,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后来由于耗费大量的资金而没有取得理想的成果,院长亲自拍板暂停了困虫咒的项目研究。”
“我之后也调到了南部分院工作,本来以为事情也就这样告一段落,可我的师父,望字门的易天晴,却在周院的支持下,坚持私下研究,这五号宿舍楼就是她的研究基地,八年前,她也放弃了,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困虫咒的另一种用途被她所发现,那就是通过相关药物养尸,待尸变之时,将其裹于掏空的蛊雕腹中,然后埋于人面树下,这样人面树就会保留住尸体的七魄,并将七魄养于树中,人面树也就留存了人生前的部分意识,意识会操纵人面树,将尸体中的药物汲取到树中,若有人身负邪物出现在这五号宿舍楼藜,人面树就会衍生出枝丫袭击身负邪物之人,而困虫符咒也一并施入此人体中,此符咒可以将人体内的邪物彻底封印,除非人死,否则邪物将永久被封印人体内,不过困虫符咒目前为止对二十四鬼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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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瀚玩弄着手里的折扇,说道:“但是这东西在体内并不会老老实实待着,所以若想让这本在体内捣乱的鬼东西在体内老实点最好的方法就是忽悠它做自己的合神兽。”
原来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我顿时大悟,说道:“所以什么跟着师父游历寻找大凶大恶异虫做我的合神兽其实都是骗局?子非,你们一开始就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
子非无奈的耸着肩,然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他的翠绿眼珠子,说:“你刚刚说的确实是我们计划的第一方案,动用困虫符咒是第二方案,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看到了你体内的丹鬽有着强大的自主意识,若是一开始就告诉你,这丹鬽怕是早就每天想着法子折磨你了报复你了,说不定还没等到实施第二方案,你就挂了,所以只好做了这个局,倒不是忽悠你,而是忽悠丹鬽。”
我看着许文瀚的双手,黝黑粗糙,茧子又大又厚,可是并没有我右手上的符咒,许文瀚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举起右手,对着嘴吹了口气,一缕缕黑色烟尘从他手上的皮肤散去,露出熟悉的符咒印记。
许文瀚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师弟,咱们嗅字门的东西啊,不但要学会师父教的,还要学会自己琢磨新花招。”
“是你吗?”
我略惊的抬头看着人面树,一朵淡紫色的人面花从树梢上盛开,花朵的脸蛋看着子非,子非起身走到树边,想抚摸花朵,可指尖还未碰到花瓣,花朵便已凋谢。
许文瀚侧头跟我低语道:“树下埋的尸体就是他的师父易天晴,哎,本是望字门的才女,可惜对研究太过痴迷,甘愿做此牺牲。”
我看着地上刚刚掉落的花瓣,突然想起师父说的那句话,不怕死的人只会一条路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