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条件是什么?”杨沁芳又问。
“还没有说什么!不过即便有,应该也不会太过分,只要不会太过离谱,我都能够代表圣上答应,答应不了,也可以飞鹰传书,请示圣上。”
杨沁芳茫然道:“这!萧铣就这样完了?”
杜如晦叹道:“我想我能够体会到一点,自古以来,争霸天下就是不死不休,当他们踏上这条路,就没有人甘愿认输,也没有人相信自己的敌手肯让步。”
“那萧铣为何甘愿认输?”
“萧铣的情况和李密当初差不多,助他起兵的武将各有自己的军队,个个专横跋扈、各自为是,以开国功臣自居,对萧铣的政令爱理不理,萧铣拿这些人没办法,只能那下达了士兵休战务农的命令,间接的消弱诸将兵权。以董景珍为首的一系大将,对萧铣变相削弱他们兵权做法极为不满,于是他们这些便准备密谋谋反,结果却被萧铣探知。萧铣于是处死了董景珍的弟弟,当时董景珍是梁国大将领兵镇守在长沙,在得知自己弟弟被杀之后,董景珍便立准备投降伪唐自保。后来萧铣派张绣打败董景珍,结果张绣吞并了董景珍的势力,较之前者更强、更恃勋骄慢、更喜欢专恣弄权!过分的把萧铣派去的官员全部杀了个精光,跟造反没有什么区别。”
杨沁芳“噗”的一声,笑着说道:“萧铣真够倒霉的,这也怪他识人不明。”
“正是!”杜如晦点头道:“萧铣迫于无奈,又派人灭了张绣,成功是成功,却落下了外表宽仁而内心疑忌,嫉妒胜己者的坏名声,因此旧将都怀疑惧怕,个个招兵买马自保,至此梁国内部君臣相互猜忌,旧将人人自危,丧失凝聚力的萧铣,纵有四十万兵马也不过是一盘散沙。真正听从萧铣号令的军队也就几万人而已,当初李孝恭攻入荆襄时,唐军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兵锋所过,萧铣的守将纷纷投降,直到襄阳汉南城,才有东平郡王萧阇提死战到底。萧铣知道他的武将不会为他死战,而跟我大隋作对的结果是死路一条,索性就把他的江山合盘托出,有了献土之功,以及惠妃这重关系,他觉得自己至少也能当个富家翁。”
杨沁芳、史劲、高衍面面相觑,眼中露出了恍然之色,谢映登叹息道:“世人都说萧铣外表宽仁而内心疑忌,手下大将无人不怕他,面对乱局优柔寡断,做事畏手畏脚,成不了什么气候,想不到他也是有苦衷的。”
杜如晦道:“是这样的,他害怕手下端了自己的老巢,所以做事畏畏缩缩,导致敌人越打越强,自己越打越弱。这跟当初的李密差不多,不过李密比他有魄力,借助一场又一场大战,消灭了反对他的势力,搞了好几年,才有了现在的魏军。”
众人都沉默不语,半晌,谢映登问道:“杜尚书,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回京复命,还是?”
杜如晦笑道:“圣上已经考虑好了,只要萧铣投降,就设立一个荆湘行台省,负责接管汉水以南的军政要务,尚书令由萧铣遥领,主管军事的行台左仆射由兵部尚书李靖担任,秦琼大将军的第三军团开进南郡,威慑襄阳南部,张镇周前来接管萧铣的水师,我当行台右仆射,管政务,岑文本担任行台长史。”
“老天,你这尚书才当几天啊??”杨沁芳吃惊道。
杜如晦苦笑道:“我们最近吃下的地盘太多,郡守、通守、郡丞、诸曹,县令、县丞、县尉、功曹、主簿等等乱七八糟的职务,都需要一一任命,现在又多了这么大的地盘,需要我来一一清理,想想真够烦的。”
“……”五人无语。
“我们呢?圣上有何吩咐?”
“殿下和谢将军负责护送萧铣回京,谢将军到了淮安,立即去颍川,从李尚书手中接管颍川军队,史将军、虞将军、高将军,你们三人留在南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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