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定边摆摆手,无奈道:“正是不知如何是好,才召选儿进京面议。”
说罢又详细讲述了目下的状况。
由于朝中事务都被黄信把持,且黄家还掌握着天下兵马大权,所以国君如今的日子是如履薄冰,为了保全自己,只能不断给黄信增加封赏,以获取好感。
但国君毕竟年少气盛,一时的委屈求全还则罢了,一直被人压着总归不是办法,所以多次在暗地里诉苦。
刘定边也看不惯黄信所为,但毕竟自己根基尚浅,一时无法与之抗衡,加上近来身体每况愈下,所以才将方选召来一起想办法。
说到这里,刘定边叹口气,瘫倒在榻上。
刘腾飞急忙上前扶住,方选也取来热茶,二人手忙脚乱服侍了半天,才让他缓过来。
“老夫怕是时日无多了。”刘定边一脸凄然,“未能替国君铲除奸佞,如何去地下面对列祖列宗……”
“父侯言重了。”方选急忙开解,“父侯长命百岁,小小黄信,不足为虑。”
“选儿可是有对策了?”刘定边忙问。
“要对付黄信,却并非难事。”方选沉吟道,“此事之难,乃在国君身上。”
“此话怎讲?”刘定边父子二人闻言,急忙询问。
方选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才开口。
虽说现在黄信权势滔天,但他也是个普通人,任他位高权重,也抵不过一介匹夫的血溅五步。
问题在于国君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他能下定决心,那就有的是办法。
但权力斗争向来是你死我活,一旦动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如果国君不能下定决心,那再多的办法也是白搭,搞不好还会害人害己。
刘定边闻言,点头表示有道理。
“此时须与国君当面商谈,之后再决定如何办法。”方选说道,“还请父侯引见。”
刘定边点点头,沉吟片刻后道:“国君将在阳月十三日前往国公府看望国师,届时便可一见。”
所谓的阳月,就是农历十月。此刻是初十一半夜,阳月十三也就是后天。
国君身边不少人都是黄家安排的耳目,每天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基本上都是被监控的,所以方选不能在公开场合直接面圣,一方面容易引起黄信猜疑,另一方面他们的话题在公开场合也没法聊。
正好近来国师身体抱恙,国君早已定下前去看望的日程,此时会不容易被怀疑。
而且黄信势力虽大,但国师府也不是他能染指的。而方选和国师有旧,前去看望一下也是合情合理,到时候刚好可以安排双方见面密谈。
三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方选着重询问了黄信和朝内各方势力的关系,以便日后的行事安排。
时间过得很快,眼见已经到了下半夜,三人也定好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之后各自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