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只见碧扉率先走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俊朗的郎君,穿着一身颇具胡风的舞衣。
捧茶的动作一顿,裴皎然微微蹙眉。未等她开口,碧扉已经招呼几个郎君上前,向她见礼。
“你这是把徽姐姐这最好的郎君,都挑来过了。”周蔓草掩唇一笑,目含揶揄地看向裴皎然道:“就是不知裴女郎满意否?”
闻言裴皎然啜饮口茶水,温声道:“让他们去旁边吹鼓奏乐吧。”
来之前碧扉已经告知他们,今日来的女郎身份贵重,不可造次。几人对视一眼,施施然起身走到屋内另一侧,抚琴弄笛,拨弦击磬。
乐声从他们指尖流淌而出,萦绕在屋内。
未几,虞徽亲自领人端着菜肴入内。布菜毕,她指了指为首在抚琴的郎君,朝他招了招手道:“九郎,你来伺候裴女郎用膳。”
被称作九郎的男子,抬头看看裴皎然。走过来,屈膝跪在她身旁,垂首道:“贵人有哪些忌口之物,可告知奴。”
“不必,我自己来就好。”裴皎然余光一扫九郎,“你继续抚琴去吧。”
话落耳际,九郎欲言又止。转眼面上浮起笑容,往裴皎然身上靠去,怯生生地伏在她肩头。
“女郎可是嫌弃奴姿色丑陋?”九郎依偎在裴皎然身旁,语调柔柔。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方才裴皎然一行人进来的时候,他恰路过大厅,听见虞徽唤她裴相公。他虽然身在九流之地,但是平日里也和达官贵人有接触。在他们的推杯换盏之间,他得知长安城里有一位裴姓女相公,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他便一直盼着自己能和此人有接触,届时若能把她伺候都舒舒服服,岂不是能飞黄腾达。
没想到今日自己居然有机会,在江月楼里和这样一位人物有接触。
浓郁的苏合香顺着鼻息蹿入肺腑间,裴皎然不由皱眉,目露厌恶。
“九郎!”虞徽怒斥一声。
她本想只是让九郎伺候裴皎然用膳,却没想到他竟胆大包天到往人身上凑。且不说这贵客到底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