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皇贵妃也没有了与语莺攀比的心理,看着面前仍然是那副模样的语莺,说话的声音很轻:
“我记得,当时我入府的时候你即便是这般模样,你似乎是一点都没有变。”
语莺听着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鬓角:
“谁能不老呢,这几年我老的也快了许多,你不知道,现如今我每天都要从头上扯下来几根白发,身边人担心我伤感,还将白发藏了藏,只是她们不知道到了晚上我便挑着灯都揪掉了。
若是满头白发,我也不是不能忍,只一根两根的明晃晃的太过扎眼,我可不愿意叫人看了笑话。”
皇贵妃许久没有这样轻松的同旁人说过话了,见状轻笑一声,便引得几声咳嗽。
一旁的司棋忙是帮忙顺气,又端来了温水伺候皇贵妃服下,这才在皇贵妃的示意下,拿出两个靠枕将皇贵妃扶起坐下。
瞧着与自己平齐的贞贵妃,皇贵妃嘴角微微弯起,她与语莺当时都是侧福晋,她最不愿意旁人说她不如语莺,现在自然也是不愿意叫贞贵妃用俯视的雅安很看自己。
“我以为我会陪着皇上到老的,只是我命薄,不但不能陪着皇上到老,就是连孩子都没有人照料了。”
语莺摇头:“福惠如今被皇上养在养心殿中,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总好过在阿哥所中自生自灭。”
皇贵妃听了却道:“若是有可能,我宁愿福惠在阿哥所中长大,好歹五阿哥那孩子是一个热心肠,以后还能帮衬两分,只是住在养心殿风险也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