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秀丽,同志。如果你想吃饭,这里还空着,你可以坐着。”林秀丽没有在乎男工人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而是非常大方的摊着左手,指示旁边的空位。
这已经不是林秀丽第一次遇到像眼前这名工人一样的人了。作为前技术工作者,她在最困苦的时候没有抵抗的住诱惑和生存的压力,选择了一条不被人看得起的路。在西莞城全面改制之后,她也考虑过是否要加入合作社。毕竟如果有一天见到了自己曾经的客户,那种白眼,实在是难以接受的。
但在学习会成员宣讲到,合作社所有成员一视同仁,且加入合作社之后,宿舍统一分配,吃饭有补助,最重要的,医疗全部免费之后,林秀丽当场就加入了合作社,一秒钟都没犹豫。
没办法,四大苦她的的确确的占了一个,生病的妈。
林秀丽的母亲也是西莞城的工人,只不过常年的高强度工作让林秀丽的母亲很早就积劳成疾,只能做些非重要岗位的工作,比如打扫卫生或者是零杂活。在资本家们的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下,母亲勉强把林秀丽拉扯到中学毕业之后就彻底躺下了。
那年,林秀丽只有15岁。
她实在抛弃不下自己的母亲,就只能早早进厂打螺丝挣钱。结果发现,她的薪水只有别的工人的40%,只够吃个半饱,有个窝棚住而已。毕竟在资本家眼里,一个女人,工作能力不如男工人,工资减少30%,未成年,工资再减30%。
更可气的是,在进厂的第二个月,拿到薪水却泪水满眶的她被盯上了。另外一个流水线上的“姐姐”找到了她,说有个挣钱的方法。。。
那天,步履蹒跚的她拿着500星币回到家,给自己生病的母亲炖了个肉汤,买了新的号称能够镇痛的特效药。她真的,很想开心,但是开心不起来。
因为“姐姐”,是从一沓子足有星币的钱里面点出来500给她的。而她知道,这是她那一晚上的钱。
没办法,被剥削,骨头都要榨干卖钱,这仿佛就是她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