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那里胡扯!你现在早就不是我的上级了!我来就是要取你的人头,现在被你抓住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埃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爱斯琳却并没有把手中的枪举起来,她脸上的皱纹和她刚才那番矫健的身手极为不搭。
“你觉得……你应该杀我吗?”爱斯琳的问题让埃文笑出了声。
“怎么?杀一个叛国者的头目,你觉得我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吗?”他盯着爱斯琳手里那把枪,脑袋里开始想着该怎么夺枪。
爱斯琳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不懂,埃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我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只要能够推翻这个腐朽的旧联邦。”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向埃文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埃文冷笑着讽刺说:“是吗?你的这个‘国家’,是建立在无辜者的献血上,还是那些被你洗脑的木偶上?”
“洗脑?不不不……”爱斯琳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忘却生物工程的意义。那是记忆植入技术,那不是洗脑。植入的是记忆而不是命令,不是钢印。如果那些被我植入记忆的人不认可我的思想和理念,他们不会加入我的。”
“这只是你的托词而已……”埃文还想辩解什么,爱斯琳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面,一把拉开了窗帘,打断了他的话。
爱斯琳指了指窗外,落地窗外面远远地能看到广场上还聚集着很多的幸存者,他们聚在一起,点着篝火,周围有革命军的士兵在巡逻。
小主,
她说:“看看窗外吧,你觉得我们做得不够好吗?”
“你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解决了一个联邦政府根本解决不了的问题吗?”爱斯琳的话虽然简单,但是有效。
没错,联邦政府到现在没有解决丧尸疫情,而她一夜之间就解决了纽约市的疫情,两天时间肃清了杨克斯市。
为什么联邦政府如此低效呢?除了爱斯琳本人在其中有政治操作,想借着势头建立自己的政权之外,联邦政府本身也确实存在重大问题。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各地的疾控中心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传染病在美国土地上肆虐,他们在哪呢?”爱斯琳问的问题,埃文无法回答。
他其实知道原因,但是他在这个对话环境下,不能说。
“没有权限,对吗?”爱斯琳知道埃文不会回答她,于是她自己给出了答案。
她接着说:“而且疫情会让活人变成丧尸,CDC没有自己的武装部队,他们没办法,就算想管也必须有军队协助。那么,军队呢?”
又一个尖锐的问题,军队呢?
杰弗里一夜之间铲平的那支美军,他们在等什么呢?为什么不参与救援?为什么不和疾控中心合作?
“我来告诉你,因为美国的军队还是上个世纪的旧军阀,平日里看不出来,一到了要打仗了各个都是人精。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德权总统派去多弗斯坦的两名审计师都莫名其妙地死在路上了呢?”
爱斯琳越说越起劲,她像是找到了一个缺口,她要大声地控诉:“为什么每年那么多的境外战争?那些军队的长官说起来是军队长官,实际上一个个都是唯利是图的军阀。打仗只是手段,敛财才是目的,每年我们有多少钱都被这些军官给克扣了?吃国家的粮饷不够,还要在别人的国土上种毒品……”
埃文沉默良久,空气中的氛围变得沉重起来。
他还是先开了口:“如果你掌握了证据,你为什么不去找司法部?”
埃文知道自己说这个话就是自找没趣,可是他实在不能继续沉默下去,他只能说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蹩脚的说法。
爱斯琳冷笑了一声:“是啊,为什么呢?我们有那么‘健全’的法律系统,多到数不清楚的监管部门,多到一个平民想用自己的医疗保险去治病都他妈要盖无数个章!”
“……”埃文再次沉默了,他无话可说。
“这个国家已经没救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从政?为什么我会同流合污?圣约翰岛上那些恶心腌臜的事情也有我一份!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干净的,如果我不去身陷泥淖,我怎么能知道那万丈深渊到底有多可怕!”
爱斯琳深呼吸了一口气:“如果,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个国家,那么,就由我亲自来。杀人也好,改写记忆也好,只要能让这个国家变成一个我理想的国度,什么手段我都不在乎!”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落地窗外那一片安宁,面对着埃文,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了让埃文感到胆寒的话:“世间若无正义在,我便提刀变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