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州司马满脸谄媚,拱手道:“江大人替圣上办差,劳苦功高,我等地方官员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罢了。”
各县县令纷纷开口附和:“江大人莅临鄯州办差,下官等人不敢怠慢,能与大人结交,实乃三生有幸。”
江景辰很给面子,附和了几句,视线转过一圈,含笑道:“怎么不见军中来人?”
这话实在有些突兀。
自古文武相轻,又是私下聚会,通常情况下,有文官的地方,不会出现武将,有武将的地方,也极少会有文官在场。
这本就不是什么隐秘之事,算得上是心照不宣的“规矩”。
江景辰虽是出身武将勋爵府,但自身实打实的正四品文官,突然间问出这么一句......
是个什么意思?
在场官员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开口。
席间气氛有些不同寻常,江景辰恍若未觉,含笑道:“本官奉旨前来陇右道募兵,免不了要与军方交际,能早些认识也好。”
鄯州司马率先开口道:“敢问大人,此行除了募兵之外,是否另有圣谕在身?”
这么直接的吗?江景辰不动声色,淡淡道:“这件事对你而言有多重要?”
那就是有了!
在座官员心中皆是一凛,不少人都想起江景辰去年淮南道一行,当时可是杀了不少地方官员。
这一次前来陇右道,若不仅仅是为了募兵的话,还能是为了什么?
众人心思各异,大多数人心中恐惧,神色间越发恭敬。
没办法,有着去年淮南道之事,江景辰凶名在外,在座官员想不恭敬都不行。
席间鄯州司马官职最高,所有人都将目光望了过去。
无奈之下,鄯州司马硬着头皮开口:“下官冒昧,还请大人勿要怪罪。”
江景辰挥了挥手,笑容和煦:“不要如此,本官也没有怪罪之意,只是有些好奇,在座诸位,为何要一同宴请本官?”
重点是在“一同”二字上。
鄯州乃是陇右道治所,此间地方官员,比起其余各州县权势更重。
昨日刺史私下上门拜会过江景辰,此刻却又没有出现。
很显然,此间要说之事,不适合刺史在场。
在座都是人精,彼此相互对视一眼,依旧是由鄯州司马率先开口:“不敢欺瞒大人,下官等人此次实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