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冷千樾感觉出,她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老婆子的内心已经开始松动。
冷千樾得意地一笑
——这老婆子终于态度缓和下来,不再绷着一张臭脸了。
看来,她的目的能够达到!
“张大娘,猪肉虽然金贵,可北扬哥哥一下子买了10斤回来,他镇上和县里都有关系,买点猪肉小意思”。
“您今天敞开了吃,等北扬哥哥打结婚报告回来,我做了再给您送些来”。
“花这点钱不算破费,北扬哥哥现在当团长了,每个月工资高着呢”!
冷千樾跟张婆子说这些,不是想显摆什么,她是在给老婆子吃颗定心丸,让她一会儿说实话时没有顾虑。
“北扬这孩子都当团长了?村里那些傻逼玩意儿还以为他只是个营长呢”。
张婆子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她这样的人最敬重权力。
“哎,千樾,团长是多大的官”?
张婆子在饭桌旁坐下,端起酒盅,“嗞拉”一下把酒干了个底朝天,然后眼珠子咕噜不停地看着冷千樾。
老婆子有自己的考量。
她从冷千樾的话里听出了门道,也听出了弦外之音。
这丫头是在跟她交底,给她吃颗定心丸呢!
张婆子其实已经猜出了冷千樾的来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丫头肯定是为她母亲的死而来的。
冷千樾的母亲去世后,村里人议论纷纷,都不相信她是喝农药自杀的。
连村里人都怀疑自己母亲死的不明不白,冷千樾这个亲生女儿能不怀疑?
这丫头还小的时候,没人撑腰,自然是没能力查明母亲的真正死因。
现在她已经长大了,还找了个当团长的女婿,有人撑腰了,还不弄清楚自己妈到底是怎么死的,那就是不孝。
张婆子这样想想,觉得冷千樾来找她好像没毛病,也不是什么非奸即盗。
“千樾,你还没告诉大娘,北扬那团长是多大的官呢”?
张婆子开始絮絮叨叨,她已经一憋气喝了三盅老白干,老脸红得快赶上孵蛋的老母鸡了。
“大娘,团长到底是多大的官,具体我也不清楚,应该跟县级干部差不多吧,我只知道,营长跟公社书记一个级别”。
冷千樾不清楚70年代的团长到了地方是多大的官,营长的她倒是清楚。
“那就好!那就好”!
张婆子又“嗞拉”一下把杯子里的酒干了个底朝天。
然后指着冷千樾说:“你这丫头,不是要陪我解解闷吗?咋不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