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屋内明显有人活动的迹象,可无论他们如何大声呼喊,那位老人却始终固执地紧闭着大门,对门外的声音充耳不闻。同行的村长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提高嗓门,接连喊了好几声:“老杨啊!快开门呐!我们是来跟您商量事儿的!”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无奈之下,村长只得再次开口解释道:“老杨,这可是咱们镇里统一安排的上门服务呀!目的就是和大家伙儿一起商议土地租用的事宜。前几天镇里的宣传队都已经把相关情况给大伙讲得明明白白啦,今天过来呢,也是想当面跟您再确认一下具体细节。您就行行好,把门开开吧!”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终于传来了杨志金那略带不耐烦的声音:“确认啥子哟?有啥好确认的嘛!”听到这话,村长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就是要确认一下您家在这次租赁范围内的土地面积大小呀!这样才能根据实际面积给您准确地兑换相应的金额嘛!您总不能让咱这工作没法开展下去噻!”村长毕竟只是个四十多岁的普通农村人,文化水平有限,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谈不上有多好了。
谁能想到,那间屋子中的人在听闻此言后竟然瞬间暴跳如雷,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你这没良心的东西难道是吃屎长大的不成?农民要是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那还算什么农民啊!你们这些人为了保住自己那芝麻大点儿的官帽子,整天跟在那群腰缠万贯的富人屁股后头阿谀奉承、吃香喝辣。人家稍微给了你一点儿甜头,你就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开起染坊来了?什么狗屁租赁,说白了不就是想方设法要夺走我们的命根子嘛!我倒是要问问你,究竟收了别人多少好处,居然连自己的老祖宗都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好好想一想吧,你的爷爷和父亲当年可是靠着每天早出晚归、辛勤耕耘那几亩薄田,才好不容易将你供养成人,送你上学读书。可你呢?这才当了几天所谓的干部,就打起了算计咱们老实巴交的老农民的主意?哼,想让我在那份协议上签字画押,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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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人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口中骂骂咧咧,毫不留情面地将村长家的祖上十八代都挨个问候了一遍。而且他所说的那些话语也是越发粗俗难听,简直不堪入耳。
“我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着想啊!你看看你,如今岁数也不小啦,孩子们都不在身边陪着,那土地呢?基本上都荒废掉啦!如果能把地租给公司,好歹每个月还能有点油盐钱不是吗?”村长一脸无奈地摇着头,苦口婆心地继续劝说道。
然而,杨志金却并不领情,他气呼呼地嘟囔着:“哼!我才不需要你们假惺惺地‘为我好’呢!我就算饿着肚子也不会把地交给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们!你们这群见钱眼开的东西,眼里就只有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一边说,他嘴里还不停地冒出一些咒骂租地公司的难听话语。
村长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琳和小彤,压低声音向她们解释道:“唉,这位可是咱村里出了名的顽固分子,脾气倔得很呐!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不过只要能把他的思想工作做通,后面其他村民的工作相对来说就会容易很多喽。”说完,村长轻轻叹了口气,再次将目光转向依旧愤愤不平的杨志金。
“理解,我们都是农民出身啊。老一辈人的想法和咱们不太一样,他们对于自家土地的重视程度简直超乎想象。在他们眼中,那片土地就是自己的命根子,比什么都重要呢。”小彤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她完全能够理解那种无依无靠的农村老人对辛勤劳作了一辈子的土地所怀有的深深依赖之情。
这些朴实的人们,几乎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那区区几亩薄田。他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有的希望与梦想都寄托在这片土地之上。一年到头,一家人的吃穿用度等各项日常开销,无一不是从这土地里孕育而出的。
“李镇长,您瞧瞧,像杨志金这样的人,到底该如何跟他沟通嘛!我真是一点儿辙都没有啦!”村长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对着李镇长不停地抱怨道。显然,对于杨志金这种固执己见的村民,村长感到十分无奈,甚至有些束手无策了。
“好了好了,村长您先消消气儿。要不您先去其他农户家里再动员动员?这边就让我们来处理吧。”小彤连忙摆了摆手,示意村长稍安勿躁。她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村长确实已经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来的。
“杨大爷,我知道您对这片土地感情深厚,这地就像您的老伙伴,陪伴您一辈子了。可这次土地租赁真不是要坑您,您看啊,这租赁期是五年,期间土地所有权还是咱村里的,只是使用权暂时给出去。租金呢,是每亩每年1000元,只要您签了字,五年的租金会一次性打到您指定的银行账户里,一分都不会少。就像咱村东头的李大爷,他家地租出去后,每月都能拿到不少租金,生活宽裕了不少,还时不时给小孙子买些新衣裳。”
“先给租金再种地?”杨志金有些不相信。